說到這里的時候,金勝注意到,蘇友德的臉上隱隱有股怒意。
難道是被銀行的客戶經理坑了?
不過金勝沒有開口打斷,繼續聽了下去。
“這種事情,在我們這個圈子里都不是啥新鮮事,我也只是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昌鴻文又接著告訴我,他認識一個專門做這一塊業務的老板。”
“手續比較簡單,可因為臨近過年,收費有點貴,需要4個點。”
“2400萬,我得出96萬的‘過橋’費,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所知道的費用。”
“我本來想拒絕來著,可為了不節外生枝,貴點就貴點吧!”
“我知道他肯定有提成,就當給他賺點,我也求個心安了。”
典型的‘內外勾結’,金勝還真的知道一點。
銀行的客戶經理也是普通人,光靠一點工資跟提成,什么時候才能買房買車。
用手里的權利跟資源,在合規的情況下賺點外快,完全沒毛病。
只要不留下轉賬痕跡,誰能查得到。
但這些只能算是小兒科級別的。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每一棟爛尾樓的背后,總是伴隨著一些銀行領導的落馬。’
蘇友德的聲音繼續響起。
“在第二天,我跟著昌鴻文去了一家茶樓,見到了毛福生。”
“就在那兒,我們聊了一會兒后就簽了一份墊資合同。”
“毛福生當場就把2400萬轉到了我的賬戶上,把貸款給還了。”
“可是我等了好幾天,眼見約定的5天‘過橋期’就要到了,卻遲遲不見昌鴻文給我打電話簽字。”
“要知道,超過5天,我就又得付一筆96萬的費用。”
“我是生意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當我聯系昌鴻文的時候,他卻告訴我,由于我的個人負債比較高,領導卡著沒批。”
“現在他正在幫我周旋,讓我先等著。”
“可一等就是半個多月,期間他還是繼續找借口推脫。”
“眼看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掉進了對方的坑里。”
“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我足足付了快400萬的費用。”
“隨即我就打電話跟他直說,過橋費我是一定不會再付了。”
“要么立馬幫我把貸款放出來,我好把本金給他還掉,要么就讓他去法院告我。”
“昌鴻文說這個不關他的事,讓我直接跟毛福生聯系,還有貸款之所以批不下來,也是我自己的征信有問題。”
“這么一卡,就直接到了現在。”
“初八的時候,毛福生直接找到了我家里要賬。”
“按照他的計算,我要還他連本帶息2600萬。”
“他揚言不管法院支不支持,他有的是辦法讓我還錢。”
“那天鐘女士剛好路過,在知道了整件事后,向我推薦了金律師你。”
“她說你一定能幫我渡過這個難關的。”
蘇友德說完后,一臉希翼的看了過來。
這個案子在金勝看來確實不難。
哪怕原先多付的過橋費,也能折算進本金。
對方去法院起訴倒是無所謂,真正惡心的是‘訴前保全’這一塊。
蘇友德是做生意的,只要把他的公司賬戶、個人賬戶、支付軟件給凍結了,就會很麻煩。
除非可以提供其他等值擔保財產,以換取解除訴前保全。
他剛才自己也說了,負債很高,萬一其它有貸款的銀行跟進抽貸,照樣死路一條。
金勝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后,腦海里突然亮了一下,找到了破局的華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