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滿語對話簡單直接,薛通印象中多數獸人耿直勇猛,極少有叛徒和降者。
他眼睛骨碌碌一轉,展示庫魯族勇士骨牌和大族巫馬塔究的身份骨牌。
庫魯巴當場驚呆,薛通的這些事在蠻族流傳,但細節抹去很多,可謂輕描淡寫,庫魯巴只知人族武者勉強贏了家主和大族巫。
骨牌被搶一事毫不知情。
“我有封信帶給你家主人”薛通飛速在獸皮上,沾符墨寫了幾句。
隨后塞入裝藥丸的空瓷瓶,封住瓶口,連同勇士骨牌,遞給了庫魯巴。
庫魯巴大眼圓睜,微微點頭。
薛通迅疾下山,隱沒于黑暗。
庫魯巴見薛通走遠,三步一回頭向寨子走去。
他急匆匆進了一座木屋,少傾,屋中走出一人,七彎八拐,走進林蔭遮蔽石洞。
這一切均未逃過薛通的眼睛,他的金瞳術源自血脈,目光一凝即刻激發,他今日之目力,比起當雜役時的那個暗夜,成長了不知多少。
薛通信中寫道“狼部敗類勾結奸人,屠戮族人嫁禍敖武國,犯下彌天大罪,當查明真相,懸崖勒馬,倘若執迷不悟,終將玩火自焚,而狼部亦將重演三十余年前生靈涂炭的血腥一幕。”
薛通懷疑血案系狼部馬塔究所為,庫魯族未必知情,寫封信投石問路,看看反應。
庫魯班確不知情,連夜給角圖山去信詢問。
庫魯班石洞外踱步,待其驚覺一股危險氣息正飛速靠近,薛通已在七八丈外笑吟吟看著他。
庫魯班畢竟先天級武力,作為獸人,危險感知甚至超過人族,但薛通如此靠近才察覺,令他心頭大震,“這家伙更厲害了”
“庫魯班,我們又見面了,我不來找麻煩,只想問你幾件事。”
“適才你放了一只信隼,是去角圖山的吧。”薛通問道。
庫魯班悶哼一聲,未予反駁。
“狼部有什么新鮮事,馬塔究還好吧。”薛通又問。
庫魯班依舊沒搭理薛通。
“而今的情形不一樣了,狼部一心搞事,我殺不殺蠻人無礙大局,再說誰干的也無實證吧。”薛通語調嚴厲。
“馬塔究傷勢恢復了九成,酋長馬塔力杰一年前出關。”庫魯班無奈道。
“馬塔力杰武力如何,閉關多久”
“馬塔力杰力大無窮,閉關十三年。”
“他那么厲害,當年與鷲部作戰,為何狼部未占便宜”
“當時沒特別突出,三十多年來武力漲得很快,道長當年也不能和現在比吧。”庫魯班說道。
“嗯,算你說的有理,狼部搞事,目的何在”薛通問道。
“我只知人族殺了蠻族,不是狼部搞事,十余年間我僅見過酋長一次,還是在出關后擺的酒宴上見的。”
“先前的奸人又找過你吧。”
“一年多前來過,但我拒絕議事,讓他們去了角圖山。”
薛通想起一事,問道“竇坦家去了哪里”
“竇坦爾金等人去了總寨,其余在西面的穆騰家。”
“你給馬塔究傳信,就說薛某回來了,勸其勿再作惡”
薛通未問出多少名堂,但總算打聽到狼部酋長的丁點消息。
奎木寨,狼穴。
狼部議事堂稱為狼穴,堅固的巖洞,高十丈,畝許方圓,四周牛油石燈,北面最高的臺階上,一張寬大的石椅,馬塔力杰盤膝歪坐,低一層石階,左右各擺了三張椅子。
只坐了族監族巫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