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收集整理千仞幫頭目的信函名帖,揣進儲袋,“未見東平莊主顏立本指使千仞幫屠莊的證據,但其確系千仞幫后臺,去見見也好。”
東平莊。
山嶺中的一座宏大莊園,顏立本天人境中期。
“老朽確曾提議遷觀,但苦于無地和費用問題,未能辦成。千仞幫竟敢殺人強搶,自取滅亡活該”顏立本說道。
聽其語氣,觀其神態,不似亂說,何況侯青丹薛通無權多管,只能到此為止。
“道觀空了,莊主可派人接管。”薛通說道。
顏立本連連擺手,“東平莊不摻和了。”
顏立本早不抱希望,眼前要緊的是撇清關系。
“玉含觀默默無聞,觀主修為平平,怎會突然和長生牌扯上了關系”
“老朽無從得知,聽到羿洪盟查過的消息,去了兩次一無所獲。”
顏立本口風極緊。
“好吧,吾倆路過玉含山,還需趕路,就不多叨擾了。”再問亦是徒勞,薛通告辭道。
“兩位大駕光臨,老朽令人設了酒宴,用過再走”顏立本挽留。
“不了”侯青丹神情索然,淡淡說道。
“再仔細查查”
侯青丹不甘心,不肯草草作罷。
兩人從道觀外圍查起,翻動山石,探查地洞,細查幾日至院內,薛通在偏院一舊樓,目光掃過墻上壁畫。
道觀壁畫再尋常不過,所畫神仙鬼怪普普通通,薛通的神識感應毫無波瀾,墻內不可能藏有異物。
壁墻上有數道裂紋。
薛通目光緩緩掃過,一個念頭忽躍入識海
裂縫石灰的厚度,似乎稍稍厚了一星半點
薛通摸了摸壁畫,畫粉石灰飄落,不見異狀,但他豈肯善罷,自東墻開始抹灰,臨近西面的地方,終于發現端倪
層層抹去石灰,又見新的畫粉
薛通傳音侯青丹,兩人小心拂抹,兩幅新畫朦朦朧朧,映入眼簾。
山嶺起伏,一座山峰略顯突出,畫角寫了個玉字;另一幅縱橫七八條甬道,標注數粒紅點。
“長生牌所在區域及暗道構圖”
侯青丹斷言。
薛通取了紙筆,分毫不差臨摹副本。
“薛某意思不要切了石墻帶走,否則被人高度懷疑就無法避免了。”
“山外低階修士甚多,我倆大面積毀觀,很快必起風言風語。”薛通說道。
“毀畫毀觀都不成,毀畫不留證據總比毀觀為好,抹去地圖,帶走二層畫粉,其它壁畫或多或少毀去”侯青丹說道。
“欲蓋彌彰,能有多少效果只消一墻畫毀,就立起提醒之意。”薛通遲疑。
但思來想去,無更妙之法。
薛通不得已再毀數處壁畫。
侯青丹撤了法陣,與薛通騰云而去。
山外低修一涌而入,搜找金銀財寶,部分聞訊而來的俗民,甚至搬走家具、神龕。
薛通對照手頭地圖,尤其含玉字的山峰山嶺,皆不像壁畫所示區域。
“慢慢找吧,長生牌的下落非當務之急,若無人追趕,就早去暉城辦事。”侯青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