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地域見人,既擔心、又要消除別人擔心,薛通直說來意,意在打消朱袍老道疑慮。
“本法數十年不曾見人,你從荒域那邊來”
“正是,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胡肅義”朱袍老道輕拍鳥背,徐徐落于山頂。
“薛通欲穿越蠻域,不知道友有何勸告”
“本法便來自延洲,穿越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看運氣和造化了。”
“哦,道友可否指點一二,有線路圖最佳,薛某愿以靈石購買。”
胡肅義搖頭,“胡某當年來得匆忙,哪有什么路圖,道友愿意的話,可隨胡某去問問鄧真法高見。”
“哦,煩勞道友帶路。”薛通召獠鷲出袋。
獠鷲與翼鳥同級,體格大了兩圈,生性好斗,目露兇光挑釁。
翼鳥昂頭,不見怯色,流露不屑之意。
薛通輕拍鷲背安撫。
“道友的鷲鳥,養了幾年”胡肅義問道。
此問亦是試探,通常可從靈寵育成年數,窺測主人煉速。
“呵呵,一千八百年光景,道友養翼鳥,也花了不少心思吧。”薛通笑呵呵說道。
“還好還好,比道友多花了兩百年。”胡肅義不自然的表情,一閃而逝。
他心底暗暗吃驚,翼鳥實養兩千七百年。
“薛某武徒時便養了此鳥和骨傀,耗費心血奇大。”薛通順勢挑明,他在陌生蠻域隨人走訪,不得不有所示強,打消它人惡念。
“薛道友育寵,老夫強多了。”胡肅風笑呵呵說道,言罷騎鳥乘風而去。
薛通獠鷲跟隨,飛行半日,翼鳥鳴嘯。
薛通猜測,蠻域與它域相仿,勢力分區,不同在于,蠻域以人分區,而非玄門。
障眼法陣隆隆作響,眼前石峰消失,顯露山谷。
山谷院落清幽,竹蹊石橋,流水叮咚。
鄧秉一幅與世無爭的高人風范。
見了薛通微微一愣,連說稀客。
聊過一陣。
鄧秉說道“我和胡道友蠻域清修已逾兩百年,不想再回延洲了。”
“清修無聊,吃盡苦頭煉至真法,還在荒蠻之地清修,無異錦衣夜行,道友的心境,令人敬佩。”薛通說道。
他沒挑明,其實丹藥匱乏,才是最大的問題,受氣候所限,高階丹藥不可能全產自一地,種植亦困難重重、藥效欠佳。
鄧胡二人多半有難言往事,不得已才久居蠻域。
“呵呵,你去了延洲便知,還是這舒服。”鄧秉笑道。
“嗯,延洲不會很亂吧。”
“天下一般,延洲并無特別,鄧某歷經風雨,只想再清凈五百年”鄧秉感嘆。
“鄧道友可知路線我這還有兩粒八品丹藥,可換路圖。”薛通不再啰嗦,提議換圖。
“蠻域無圖,至延洲的路圖無從談起,只能依稀憑印象回延洲,但吾二人皆不愿回,薛道長自己試試吧。”胡肅風說道。
他和鄧秉傳音交流,鄧秉既不愿回延洲,又無意聯手對付薛通,勸其打發走了事。
“告辭”薛通心情不佳,不想再見二人。
“道友稍等,胡某有一事相求。”胡肅風忽道。
薛通停步。
胡肅風躊躇良久,終于開口“延洲法清山,曾是胡某領地,如今應歸了暗云老道,若領地易主,暗云不再,煩勞道友務必回蠻域告知,胡某一定重謝。”
“嗯嗯,鄧真法有事托薛某辦嗎”薛通問道。
鄧秉面皮微微抽搐,搖了搖頭。
胡肅風欲言又止,顯然鄧秉之事還是本人親口述說為宜,外人不便亂語。
“好,薛某試試。”薛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