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祖一愣,確定所見無誤,悲怒交加,猛一甩手,十數道青光激射。
尖矛如電,銳氣鋒芒嗤嗤劃過虛空,留下淡淡煙痕。
薛通渾天镋猛撩。
“啪”
尖矛升天,獸祖臂膀一麻,負痛縮手。
“嗷”
薛通體內殺意難遏,暴嘯若雷,持镋平舉,力灌雙臂。
他混身紅光大放,渾天镋驟然增粗、九道靈紋閃閃發亮。
灌入法器的恐怖巨力,令人瞠目。
此招蓄力良久,出手時爆發的猛力,非轟碎桀哈時可比。
獸祖急念口訣,體內噼啪爆豆一般連串悶響,黑氣滾滾出體,身軀遽然一鼓,猛漲數圈。
獸人特有獸血沸騰之術,短時可令修為激增。
他手中斬刀亦駭然狂漲,刀長過丈、背厚兩尺。
獸祖揮刀。
血色光濤飛卷,三股亮絲閃耀。
狂暴法則晶絲。
“呼”
薛通渾天镋轟出灰柱,宛若巨龍出水。
近場高修皆倒射疾退,唯恐波及。
“轟”驚雷震天,血光灰光炸裂開來,薛通獸祖俱身軀一晃,光芒內斂。
薛通殺意消退,滔天怒火,似隨大招,轟出了體外。
“薛某只打一場,暫且留你一命。”
他并不打算發動真身殺人。
眼前的局面,不值得亮出底牌。
獸祖緩緩縮身,想贏薛通不易,對手既然不打,不如借臺階就此罷手。
“取你小命需費些周折,本祖另有要事。”
獸祖轉身對天巡老祖說道“吾兒因天巡門慘死,這筆賬怎么算”
場上諸修,表現各異。
最遠的延北散修歡呼雀躍,嘖嘖稱贊。
“我就說了吧,天巡敢挑戰獸族,必有奇招。”
“你說的是老祖有奇招,現在是薛通。”
“薛通一招殺桀哈,又與獸祖戰平,厲害厲害,你說天巡老祖會不會更強”
“老祖與獸祖纏斗數百年,因宗門整體太弱才致受氣至今,今番敢挑戰,多半是老祖有了致勝之道,我賭老祖更強。”
“不見得,我賭薛通。”
近場。
雪暮宗主心緒難平,薛通本名不見經傳,短短十數年間,即可與延北五強平起平坐,更何況獸祖的狂暴之斬,乃其絕招之一,是他也不得不避的狠招,薛通卻正面硬抗,毫不落下風。
而妖祖震驚之余,心思活絡,“局面該如何演化,對妖族最佳”
桀哈一眾兄妹,嫉妒其修為地位者暗暗心喜,桀旋則驚得一身冷汗,萬幸薛通不曾對他下手,他悄悄換了個位置,站至旁人身后。
天巡老祖則舉旗不定,猶豫該否發難,借薛通之力,一舉殲滅獸族高修。
“自愿比斗,生事由命,算什么帳”天巡老祖恥笑道。
獸祖高亢清嘯。
嘯音聲傳百里,隨即一陣蒼涼號角,嗚嗚鳴響。
“大軍啟動,不日之內,天巡山便成平地”獸祖冷冷道。
獸族強大,一在獸軍規模超天巡三倍,二在獸族真法倍于天巡。
桀哈慘死,又贏不了薛通,獸祖胸口惡氣,終于促其下定決心,顧不得死傷慘重、生靈涂炭。
“那就怨不得老夫了”
天巡老祖亦似想清了某個重大關節,突然面目全非,顏容扭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