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其猶豫該否止損,先遠離摩城這一失敗傷心地時,影宮新貼的一張告示,又讓他漸趨平靜的心情,掀起了新的波濤。
告示痛斥昭宮對附屬道觀不公,盤剝打壓,尤其尹朔心胸狹隘,為人狡詐,呼吁昭宮各道觀高修,棄暗投明,加入影宮。
薛通感覺,這份告示簡直是為其量身定做。“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薛某搞砸了就出,是在邀請我加入影宮”
他的怨恨被重新點燃,能反轉局面雪恥,誰不愿意而卷入天摩兩大勢力之間復雜爭斗的風險,只讓他猶豫了一眨眼的時間。
“就算尹朔背后有人,薛某也照殺不誤”薛通惡滿心頭。
十萬頃影宮,古木參天,建筑群金色的屋頂,一直延伸到目光的盡頭。
影宮最南,是其起源的寺廟“霧影寺”,建于成片的山丘,香火煙氣與山間的霧氣混合,終日繚繞不絕。
霧隱寺西,一座單獨進出的院落,是靈物買賣的專區。
薛通徑直走到柜臺,敲了敲柜板,遞給迎上來的伙計一張名帖,“這個交給你們掌柜。”
鎖帖的禁制高深莫測,伙計趕忙進了后院。
掌柜安排車輦直奔“瀾苑”。
見到影宮執事長老。
“薛道長果然厲害,讀懂了影宮求賢若渴的告示。”執事長老笑容滿面,薛通人在摩城卻難覓蹤跡,他向宮主建議以告示召喚,并一手操辦了此事。
“薛某本想教訓教訓尹朔,卻被潑了一身污水,那就奉陪到底”薛通恨恨道。
“這是昭宮一貫的伎倆,抓住別人痛腳,極盡栽贓污蔑之能事。薛道長放心,機會多得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讓昭宮大吃苦頭。”執事長老說道。
“哦,什么事”薛通眉毛一挑,問道。
“近期昭宮法華宮又要來鬧事,說不定尹朔也會來”
“哪天、在哪薛某想去。”薛通打斷道。
“呵呵,薛道長真是雪恥心切,還有半月功夫,就在影宮紫玨山,道友先住下再說。”執事長老說道。
“兩宮因何鬧事”薛通又問。
“還不是傳送古陣之事,薛道長也聽到過風言風語吧,說古陣難測,或有可怕后果,兩宮數次要求停止喚醒古陣。”
“那兩宮的手,伸得可真夠長啊”薛通原本傾向別擺弄什么古陣,而今心態立場已變。
頂級修士大都希望局面平穩,勿做稀奇古怪之事,兩宮不滿正是基于此因。
薛通住進離紫玨山不遠的客園,此地他自不會用蓮根提速修煉,甚至聚靈鐘亦不便使用,每日打坐小會,更多的時間花在了畫符閱覽典冊之上。
他當然知道自己成了影宮的“打手”,但借影宮場子辦事,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小心提防,對影宮亦保持一份戒心罷了。
四月初六,紫玨山。
鶩船緩落半山坪,昭宮、法華宮修士抵達,皆以副宮主為首,監宮長老、尹朔赫然在列。
薛通幾近怒不可遏,強壓火氣,傳音質問道“薛某只是想教訓教訓某些不識好歹之人,昭宮潑那么多污水干嘛”
他正眼未瞧尹朔,問的是監宮長老。
監宮長老神色復雜,“流言并非昭宮放出,此事本尚有商量余地,如今你加入影宮,那就很難了。”
離得最近的余副宮主感應到二人說話,神情肅穆,瞥了監宮長老一眼,示意閉嘴。
薛通無心聽三宮高層絮絮叨叨,討論古陣利弊,他數度險些發作。
忽聽法華黃副宮主說道“說了這么多,作用微乎其微,廢話不再多說,法華大昭兩宮,準備在時空塔上空,建反射鍋蓋。傳送古陣啟動之時,需先沖破上方虛空,形成時空通道。按靈界規則,領空僅限萬丈,故而兩宮建反射蓋并不違規。古陣啟動時的沖力及時間法則之力,至萬丈將原路反彈,怕是無法擊穿虛空了。”
影宮修士震驚,彭副宮主臉色刷地變白,半晌回過神說道“想恐嚇影宮法陣建得成否另說,建成了本宮也有辦法將其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