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當前,一旦形勢不利,薛樂兩人必棄之逃命,張丞毫不慌張,想必是為了主人及宗門,早已看淡了生死之故。
前后十道青光,停落林地。
為首白眉鷹目老者,正是濠水孔副宗主
樂續業恢復真容,孔副宗主微微一愣,說道:“原來是樂長老,人是你殺的?”
“見過孔副宗主,我哪那么大本事,算樂羿門殺的罷,這是本門老祖的親筆信。”樂續取信,推至孔副宗主跟前。
“哦”孔副宗主接信掃了幾眼,又道:“你們在清揚鎮殺人,傳出去影響太惡,且峘山宗那也沒法交代,這事恐怕不是一封信就能算了。”
濠水宗與樂羿門關系平平,事情太大,僅憑樂羿老祖一封信,孔副宗主無法網開一面。
他身后九人,多是濠水宗真法大成級修士,按常情估算實力,在薛通三人之上。
“那...孔副宗主打算怎么辦?”樂續面色微變,問道。
“看來是這位道友殺的人了,他留下,你倆走吧。”孔副宗主指了指薛通,說道。
“司馬鴻曾追殺楊某,與我乃生死過節,按玄界規則,濠水宗可不扣留貧道,請孔副宗主明鑒。”薛通不待樂續答話,說道。
“話雖如此,但扣人亦無不可,司馬鴻身份特殊,在清揚鎮死了,總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孔副宗主說道。
薛通怎可能隨其去濠水宗。
“楊某還曾與峘山宗主,爭斗了數回合,逼退了老賊。”薛通淡淡說道。
“當真?”
孔副宗主難以置信,扭頭問樂續。
“當真,否則我們也不會如此有把握,堵到司馬鴻即能速速殺之。”樂續點了點頭。
孔副宗主思索片刻,“那就請楊道友留下名帖,說明原因,算有個憑據。”
眼前局面,孔副宗主只能低頭,薛通力抵石魘,速殺司馬鴻,他帶的那些人,怕是實力不夠,不如拿了樂羿老祖的信函和薛通的名帖,交差了事。
……
濠水宗人在視線盡頭消失。
“楊某先走一步,嵩嶺鎮見!”
薛通話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見。
樂續知其心思,兇案初發,濠水宗主必不會立即出動。由孔副宗主帶人追已屬最高配置,但當其回宗,說了遍經歷,難說濠水宗主,會否改了主意,借口薛通鬧事,攜人趕來,取其性命。
薛通保險起見,趕緊走人為上。
……
嵩嶺鎮,三人重逢。
另有一謝姓武圣修士。
他在司馬鴻府內藥園臥底,得知出行計劃,冒險傳出消息,待司馬鴻一走,即找了個借口離府,逃之夭夭。
“本法意思,擴建嵩嶺,此地距峘山宗邊緣萬里,節省路途六七成,樂羿門需以此為節點,才能有效擴張。”薛通說道。
他不愿去羿城,再說嵩嶺的山系支脈位置,比羿城好上太多。
“道長言之有理,在下這就去稟明老祖。”樂續說道。
樂羿門曾有興建嵩嶺之意,但擔心實力攤薄后并不十分安全,而今司馬鴻已亡、薛通加入,此消彼長,建嵩嶺可謂恰逢其時。
余下的事按部就班,樂羿門安排數長老及萬余修士進駐,門中排行老三的樂羿明面上負責。
薛通住進地宮,非特別大事,一律不管。
……
薛通嘗試煉化“吞月佩”。
那日清點司馬鴻儲物,確定不存在任何與之相關的功法、典冊,僅在玉佩背面,刻了行啟陣口訣。
吞月佩頗難伺候。
無論手拿、指影虛抓,甚至隔空以無形之力托舉,力皆沒入其中,全無蹤影。
“司馬鴻亡時,此佩緊貼胸前肌膚,難道魂結后不再吸主?”薛通心道。
“先煉化了再說!”
玉佩自袖袋滾出,停落石板地。
那層烏黑虛空,仿佛一層薄墊,讓吞月佩有了一種懸浮地面之感。
零時方過,煉室內充盈蓮根吐出的力之法則。
玉佩外那層烏黑,似感覺到力屬性法則波動,微微發光,周邊虛空層層極細微波痕褶皺,似正努力讓靠近的力屬性法則,寂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