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區區舉手一勞而已,公子莫不是不相信奴家?”胭脂聲音空靈,語氣當中似乎帶著一絲嬌嗔,令人心神一蕩。
顏染咬了一下舌尖,努力抵擋對方的魅惑,搖頭道:“非是我不愿相信你,而是我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我身無長物,姑娘究竟意欲為何,不妨坦言相告。”
胭脂掩唇輕笑:“公子當真是一個妙人,莫非還擔心奴家挾恩圖報嗎?”
顏染不語,只是用懷疑的目光瞧著她。
胭脂笑容漸斂,終于輕聲道:“我的確也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只要你答應,我立刻就能帶你離開這里,并且能讓你一步登天,哪怕將來能夠手刃北魏武王,為你父親報仇,也不是不可能。”
顏染指節捏白,努力鎮定心神,他雖然平日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國仇家恨在他心中卻是從來也沒有忘記過。
只不過手刃武王這件事,聽起來實在是令他感覺天方夜譚,因為他深知武王的恐怖,那是一個彈指間就能夠覆滅整個大商、坑殺商朝十萬士兵的真正魔鬼。
“你需要我做什么?”顏染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胭脂目光微微一亮,忽然饒有興趣的問他:“公子可曾聽過道心種魔**嗎?”
“道心種魔?”顏染凜然一驚,目光駭然的望著眼前的美麗女子。
“你是天下十宗的哪個門派中人?莫非是魔道?”
胭脂輕輕含笑:“公子真是見識不淺,奴家正是出自‘縱橫道’。”
“什么?你竟是縱橫魔道的人?”顏染說著,忽然感覺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他雖然不曾修行,但卻也聽過一句話,那就是‘縱橫捭闔,亦可伐天。’
如果說天下十宗是這世間底蘊最為深不可測的勢力的話,那么縱橫魔道一定是其中首屈一指的恐怖存在,它的兇名早已傳遍了天下各國。
這個時候顏染也無法平靜,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出自縱橫道時,他只感覺望著對方,就好像在看著一座難以逾越的天塹。
“莫非你是想讓我當你的爐鼎?”顏染忽然感覺喉嚨有些干澀。
關于道心種魔的傳聞,他也曾聽過一二,據傳聞講這是一種極為深奧的魔門秘法,是魔道當中最為兇險的法門,要修煉此法,必須要找一個上好的爐鼎,施以魔種才能修習。
“如果我不答應呢?”顏染心里沒底的問道。
胭脂笑盈盈的看著他,直看得他寒意入髓。
“你會答應的。”她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然后一揮手,沒等顏染反應過來,只見天地旋轉,時空傾覆,他又回到了黑水獄的馬棚之中。
顏染回頭張望,只見周圍哪還有那位女子的身影,只有馬兒瞪著大眼,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真像一場夢境。”他低聲輕語,忽地目光一凝,只見右手無名指上赫然纏著幾圈青絲。
“這是?”
“若你想通,隨時可以來找我。”
顏染耳邊響起一道叮嚀的聲音,令他不禁神情恍惚。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顏染渡過了令他輾轉難測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