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光也附和道:“是啊,墨道長可是咱們中最能打的,他肯定能甩開追兵。”
話雖這么說,但眾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鄧晨更是坐立不安,時不時朝來路張望,手里的布包都快被他捏變形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升高,土地廟前的影子也越來越短。鄧晨終于忍不住了,對劉秀說道:“劉兄,要不我回去找找?萬一他受了傷,或者馬匹出了問題……”
劉秀搖了搖頭:“再等等吧,現在回去太危險了。墨云風既然說了在土地廟匯合,就一定會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頓時精神一振,齊刷刷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匹疲憊的馬緩緩走來,馬背上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正是墨云風。
“墨云風!”鄧晨驚呼一聲,立刻沖了上去。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墨云風的馬已經累得幾乎站不穩,見到鄧晨等人,終于支撐不住,前腿一軟,跪倒在地。墨云風也從馬背上滑了下來,鄧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墨云風!你怎么樣?”鄧晨焦急地問道,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墨云風的夜行衣已經被鮮血浸透,手臂和肩膀上有幾道深深的傷口,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失血過多。
墨云風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鄧晨,嘴角微微扯了扯,聲音虛弱地說道:“你們……沒事就好。”
鄧晨心里一酸,連忙說道:“別說話了,先處理傷口!”他一邊說,一邊把墨云風扶到廟前的石階上坐下,轉頭對白芷喊道:“白姑娘,快拿些干凈的布來!”
白芷趕緊從馬背上取下包袱,翻出幾塊干凈的布遞給鄧晨。鄧晨接過布,就要撕開墨云風的衣服。
墨云風突地驚醒,一把攥住鄧晨的手腕急道:“不要啊!”
鄧晨也沒在意,急道:“什么不要啊,再不處理傷口就會感染,到時候會有性命之憂!”
墨云風當然知道,可是一旦讓鄧晨撕開衣服,自己女兒身就會暴露,關鍵讓一個大男人撕開自己的衣服,多難為情啊。
墨云風憋得臉色漲紅,突然急中生智,忙對鄧晨說:“你們快去搬救兵,晚了昆陽就失守了,讓薛桂留下陪我!”
墨云風的話音剛落,劉秀便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墨道長說得對,咱們得趕緊去搬救兵,昆陽城危在旦夕,不能再耽擱了。”他轉頭對眾人吩咐道:“大家準備一下,馬上啟程!”
鄧晨一聽,眉頭緊鎖,急忙說道:“三弟,墨道長傷得這么重,我不能丟下他不管。我得留下來照顧她!”
白芷見狀,早就明白了,因為白芷早就看出來了墨云風是女扮男裝,她是誰啊,武林世家白家大小姐,走南闖北,什么沒見過。不但知道墨云風是女兒身,還有那個薛桂也是。
哦,明白了,白芷瞬間想明白了墨云風讓薛桂照顧她,而不讓鄧晨照顧。但是看破不說破,她又裝作天真爛漫的樣子,立刻湊了上來,挽住鄧晨的胳膊,嬌聲說道:“晨哥哥,你要留下來,那我也要留下來!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受累。”
墨云風一聽,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這下糟了,鄧晨要是留下來,我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他連忙擺手,語氣堅決地說道:“不用不用,你們快去搬救兵,昆陽城等不起!讓薛桂留下來陪我就行了!”
鄧晨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墨道長,你傷得這么重,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再說了,薛桂一個人照顧你,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