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嘛!"趙勇立刻來了精神,"王上公有什么吩咐?"
劉秀和李軼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智者遇蠢貨,對牛彈琴苦啊!
這時劉秀突然靈光一閃,換上一副恭敬的表情:"趙將軍誤會了。其實是王鳳上公特意派我來求援。上公說,滿朝文武就數趙將軍最有格局,只要您肯出兵,他定會在陛下面前為您請功。"
趙勇一聽"請功"二字,眼睛頓時亮了,肥胖的身子往前傾了傾:"哦?王上公真這么說?"
劉秀見有戲,立刻添油加醋:"正是!上公還說,趙將軍若能解昆陽之圍,將來論功行賞,一個侯爵是跑不了的。"
趙勇搓著手指上的金戒指,眼珠滴溜溜直轉。半晌,他故作矜持地說:"這個嘛...本將軍自然愿意為國分憂。不過..."
劉秀心領神會:"將軍放心,繳獲的戰利品,自然有您一份。"
趙勇這才滿意地點頭:"好說好說。不過..."他突然壓低聲音,"本將軍要坐鎮郾城,就不親自出征了。這樣吧,我借你五千兵馬,由你指揮。"
李軼一聽就急了:"這怎么行!"劉秀趕緊攔住他,對趙勇笑道:"將軍深謀遠慮,郾城確實需要您這樣的大將坐鎮。"
趙勇被捧得飄飄然,拍著肚子說:"那是自然。這樣,明日一早你就帶兵出發。記住,繳獲的戰利品,本將軍要七成!"
劉秀嘴角抽搐,但還是點頭應下。離開時,李軼氣得直跺腳:"這廝分明是既想要功勞,又怕死不敢上戰場!"
劉秀苦笑:"貪財、貪功、更貪命,這就是趙勇。不過能借到兵就是好事。"
第二天清晨,劉秀看著眼前這五千老弱病殘的"精兵",差點氣笑了——趙勇連借兵都要克扣,給的盡是些歪瓜裂棗。但眼下情勢危急,也只能將就了。
"走吧,"劉秀翻身上馬,"咱們回定陵和宗將軍匯合。"他回頭看了眼郾城高大的城墻,心想等打完這一仗,再跟這個貪得無厭的趙勇算總賬。
劉秀剛離開定陵,鄧晨四人就到了定陵。但是遭遇了緊閉的城門,白芷一了解才知道,原來宗佻下令特殊時期城門管制,一天只開兩個時辰,分別是巳時和未時。
鄧晨四人牽著馬,在定陵城門外干等了兩個時辰。白芷百無聊賴地踢著石子,抱怨道:"這城門是屬烏龜的嗎?開一會兒就縮回去?"
鄧晨掏出懷表看了看:"巳時才開城門,快了。"
鄧晨四人牽著馬走進城門時,守城士兵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沒完全抬起來:"進城交稅,一人五文。"
白芷剛要掏錢,鄧晨已經隨手拋出一串銅錢。銅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被那士兵手忙腳亂地接住。他掂了掂分量,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笑意:"幾位爺請便。"
一進城,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蕭條氣息。街道兩旁的店鋪雖然開著,卻門可羅雀。幾個小販蹲在墻角,面前擺著的菜葉子都蔫了。一個賣米的鋪子前掛著"斗米百錢"的木牌,白芷看得直咂舌:"這價錢,比上月翻了三倍不止。"
墨云風壓低聲音:"看來戰事吃緊,商路都斷了。"
鄧晨沒有答話,目光在街道兩側快速掃過。突然,他在一家掛著"陳記雜貨"招牌的鋪子前停下。鋪面不大,門口擺著幾個落滿灰塵的陶罐,看起來生意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