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爵。"
眾將面面相覷。賈復撓頭:"那你圖啥?"
李立整了整破爛的衣襟,突然從懷里掏出個布娃娃:"上月巷戰,有個小丫頭死在我懷里,就留下這個。"娃娃臟兮兮的,但眼睛縫得格外認真,"我就想......"他的聲音突然哽咽,"跟著能讓娃娃們安心玩耍的主公。"
大帳里靜得可怕。遠處謝躬的哀嚎聲格外刺耳。
突然"啪嗒"一聲——是劉秀的桃子掉在了地上。他起身時帶翻了案幾,酒水灑了一地也不管,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李立面前。
"先生請起。"劉秀親手扶他時,摸到他掌心厚厚的老繭——這哪是文官的手?分明是常干農活的手!
鄧禹眼尖,突然拽過李立的手腕:"這傷疤......"
"哦,去年修水渠時砸的。"李立不好意思地想縮手,"當時百姓說少傅別干了,我說論語有云......"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劉秀突然接話。
"敏于事而慎于言!"鄧禹幾乎同時喊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大笑。劉秀轉頭對親兵喊:"把謝尚書馬桶里的好酒倒了!換我珍藏的......"
"不必。"李立從腰間解下個竹筒,"我自己帶了水。"打開一看,是渾濁的井水,底下還沉著沙。
馮異忍不住問:"你就喝這個?"
"邯鄲被圍三個月了。"李立笑笑,"昨天最后一口井也快干了,王郎還在用存水泡腳......"
"砰!"吳漢把案幾踹翻了:"主公!我現在就帶兵去宰了那個王八蛋!"
劉秀卻盯著李立補丁摞補丁的鞋——右腳大腳趾都露出來了,但鞋底納得密密實實。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太學見過的那個,寧可餓肚子也要接濟同窗的傻書生。
"先生可知我軍中規矩?"劉秀突然問。
"愿聞其詳。"
"理想主義者,"劉秀眨眨眼,"得從基層干起——先去管茅房吧,正好謝尚書需要人照顧。"
眾將剛要抗議,卻見李立已經擼起袖子:"正合我意!糞水可以肥田,我研究過......"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明天攻城,你可以作為內應!”劉秀拍著李立的肩膀說道:“不要介意,他們都是粗人,在跟你開玩笑呢!”
李立深鞠一躬:“主公,明日看李某表現吧!”
李立離開后,眾將議論紛紛,都說這人怪怪的,有點書呆子氣,不知道做事能力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