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眨眨眼:“主公,要不……咱給他升官?”
“升官?他再升就升到我頭頂了!”
“那就升一半,有了,上次針對樊崇的計策失敗,導致他們三人逃出長安,重新組織起赤眉軍,陛下震怒,我們恰好一石二鳥,”阿旺湊近,“封他‘關東討賊大使’,聽著威風,實則把三十萬兵扔出函谷關。赤眉兇,朱鮪勝,咱得實惠;朱鮪敗,咱治他罪,兵權回籠。”
李松眼珠一轉,被子一掀,甲胄“嘩啦”掉出半只凍雞——原來他白天把夜宵藏懷里保暖。李松一腳踹飛凍雞:“就這么辦!但要辦得——”
“悄無聲息?”
“不,要辦得轟轟烈烈,讓天下人覺得我李松大公無私,讓朱鮪不好意思拒絕!”
說干就干,李松連夜加班寫詔書。可寫一遍,撕一遍:
第一遍寫“奉天承運”,墨汁結冰,把“天”字凍裂,成“夫人承運”,不吉利,撕!
第二遍寫“赤眉肆虐”,炭火爆響,火星把“赤”字燒穿,成“亦眉”,像唱戲的,撕!
第三遍剛寫“朱將軍忠勇”,窗外一聲雞叫,李松手抖,把“忠”字寫出個“中心”,詔書秒變“朱將軍中心”,還以為是鐘表鋪廣告,再撕!
寫到第七遍,雞打鳴、狗跳墻、雪壓塌屋檐,整張紙被雪水泡成黃湯。李松怒了,把黃湯倒掉,換上白酒——酒能防凍,還能醉人,醉里寫詔,字字帶膽。果然,半壇“五糧液”下肚,一篇“曠世陽謀”橫空出世:
“制詔:前將軍、行宰相、洛陽留守朱鮪,朕之爪牙,國之干城。今赤眉賊遁入弘農,焚我廟宇,奪我粟米,夜宿我祖墳,朝挖我祖墳。朕夙夜泣血,恨不能生啖其肉。特進卿為‘關東討賊大使’、‘弘農郡熟食供應總指揮’,賜黃鉞左纛,可越境擊賊,便宜吃雞。功成,封洛陽王,食邑三萬戶,賜鐵券丹書,免死十次;功不成,封弘農鍋,燉自己。欽此。更始二年臘月廿三。”
寫罷,李松用朱砂按了個掌印,掌印缺根小指——當年賭錢輸給朱鮪,小指被剁,如今正好借勢:缺指為記,朱鮪一看便知詔書真出李松手,免得以往“假詔”借口推脫。
詔書有了,怎么送?李松又犯難。
公開送?朱鮪當堂宣讀“謝主隆恩”,轉身繼續啃雞腿,屁都不放一個。
秘密送?萬一朱鮪裝傻:“沒收到,風大刮跑。”
李松想破頭,終于想到“快遞到床頭”——讓朱鮪在毫無防備時,詔書貼臉上,想賴都賴不掉。
于是,他召來“長安快遞一哥”——瘸腿老兵薛十三。薛十三當年給王莽送過“加九錫”,給劉玄送過“天子璽”,業務熟練,唯一缺點是瘸,越瘸越穩,雪地里一步一個腳印,賊都不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