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小雀平安回,他一把抱住少年,拿麥飯當慶功酒:“來,干飯!”
鄧晨聞訊掀帳而入,手里拎一小壇“二鍋頭”,給每人倒一口:“箭中了,下一步看朱鮪反應。我賭五毛,他明天會召李軼對質。”
馮異:“我賭一兩,李軼不敢去。”
田小雀弱弱舉手:“我賭……一頓紅燒肉,李軼會尿褲子。”
三人碰碗,發出“叮”的脆響,像給夜色又加了一聲更鼓。
寅時,霧被朝陽煮散,洛陽城頭露出殘破大旗,像一塊被啃過的燒餅。
馮異登高遠眺,只見城門緊閉,吊橋高懸,但城墻上守卒比昨日多了一倍,且人人朝北看——看李軼府方向。
鄧晨負手而立,鬢邊那縷紅線被初日照得透亮,他輕聲道:
“軟刀已出鞘,接下來,看他們自己割自己。”
馮異側首:“先生,下一步?”
鄧晨瞇眼笑:“坐等朱鮪請李軼吃鴻門宴,咱們再添一把孜然。”
遠處,晨雞長啼,像給這場“情書引發的連環血案”按下播放鍵。
李軼對著鏡子,差點把鏡子砸了:
鏡里那位胖臉官員,上唇腫得像掛了兩條香腸,中間還各冒一顆透明水泡——活脫脫“雙匯代言”。
“將軍,您這是急火攻心。”老仆奉上黃連水。
李軼一口悶,苦得直打哆嗦,心里把馮異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澄清!必須澄清!再遲一步,朱鮪那暴脾氣能把我腦袋當夜壺!”
他下令:
1.全體幕僚加班,寫公告;
2.全城張貼,五十張起步;
3.順便寫一封“自證清白書”,射給馮異——要回懟!
三個筆桿子,熬成熊貓眼,呈上三版草稿:
甲版:
“下官李軼,世受國恩,豈肯背主偷生……”
李軼摔回去:“太文,不夠白!”
乙版:
“我李軼要是投降,就讓雷劈我!”
李軼翻白眼:“萬一真打雷呢?”
丙版——小舅子貢獻:
“馮異你造謠!我生是更始人,死是更始鬼!”
李軼拍大腿:“就這個!夠接地氣!”
于是謄寫,用上等白帛,字大如斗,墨里摻醋,說是“心酸之墨”,其實想殺菌消毒——他怕朱鮪把信扔廁所。
寫完了,誰射?
李軼家沒神射手,最遠紀錄是把箭射到隔壁院,插死一只老母雞。
他只好出榜:
“凡能射二百步者,賞錢五千,賜美酒一壇!”
應者寥寥——會射箭的都去守城了。
最后,馬夫“趙大愣”舉手:“我……我給草料場射過老鼠,成不?”
李軼:“老鼠都射得中,馮異更大,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