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驟然收縮，凝聚成一個女人的輪廓。
她穿著淡藍色絲綢睡衣，長發如瀑布般垂到腰間，面容精致得近乎虛幻。
但在戴凱的能量視覺中，她周身纏繞著不斷變換形狀的暗色能量，像是一團有生命的噩夢。
\"有趣。\"片云——真名李云夢的女人歪著頭打量戴凱，\"你身上有高維的味道，但又摻雜著人間的煙火氣。一個墮落的創世者？還是偷了不該偷的力量？\"
戴凱心頭一震。
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
馬小花上前半步，擋住戴凱：\"我們被周玫追殺。按照妖魔之間的協議，你不能擅自將她的人引入你的領地。\"
\"協議？\"李云夢捂嘴輕笑，那笑聲讓戴凱想起風鈴碰撞的聲音，\"親愛的守望者，你太老派了。我們早就不玩那些規矩了。\"
她突然飄近，速度快得不像實體。
戴凱這才注意到她的腳根本沒有觸地——她是懸浮在空中的！
\"不過你們運氣不錯。\"李云夢的瞳孔在黑暗中擴大，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我最近正好在和周玫鬧矛盾。跟我來吧，但記住——\"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恐怖：\"在我的夢境里，我就是神。\"
走廊盡頭的霧氣散開，露出一間寬敞的客廳。
與傳統辦公室不同，這個空間布置得像一個豪華公寓，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水床，周圍環繞著數十臺電子設備，屏幕上跳動著復雜的腦波圖案。
\"坐。\"李云夢飄到水床上方，慵懶地半躺著，\"說說看，周玫為什么對你們這么感興趣？\"
戴凱和馬小花交換了一個眼神。
馬小花微微點頭，示意可以部分坦白。
\"我身上有高維能量。\"戴凱謹慎地說，\"周玫似乎想用它做什么實驗。\"
李云夢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就知道！那個科技瘋子一直想打破維度屏障，把她的機械妖魔送進高維世界。\"她突然飄到戴凱面前，冰涼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但你不一樣...你不是普通的高維生命體，對嗎？你是...造物主級別的存在。\"
戴凱的皮膚接觸到她的手指，一陣刺骨的寒意直沖大腦。
剎那間，他看到了李云夢的本質——
一個由無數噩夢碎片拼湊而成的意識體，核心處卻有一小團純凈的藍光，像是被污染的水晶中僅純的清澈部分。
馬小花猛地拉開戴凱：\"別碰他！\"
李云夢收回手，不以為意地飄回水床：\"放松，小守望者。如果我想傷害你們，你們早就陷入永眠了。\"
她打了個響指，房間一角的小冰箱自動打開，兩罐啤酒飛向戴凱和馬小花。
\"喝點東西吧，你們看起來緊張極了。\"
戴凱接過啤酒，但沒有打開。
他的注意力被墻上的大屏幕吸引——
上面顯示著數百個睡眠中的人類腦波圖，每個人名前都標注著\"罪惡值\"和\"懲罰進度\"。
\"這是什么？\"他忍不住問道。
\"我的正義工程。\"李云夢的聲音突然充滿熱情，\"你看，人類司法系統漏洞百出，多少惡人逍遙法外？而我——\"她展開雙臂，\"我在夢中懲罰他們。強奸犯夜夜體驗受害者的恐懼，貪官污吏不斷重溫被查獲的絕望...是不是很美妙？\"
戴凱感到一陣惡寒。
這分明是精神折磨，卻被她說得像慈善事業。
馬小花直接拔出了槍：\"你在操縱無辜者的夢境？\"
\"無辜？\"李云夢大笑，\"我親愛的，你太天真了。這些人中，最輕的也曾經家暴致殘配偶。我只是給他們應得的報應。\"
她突然飄到屏幕前，調出一段監控錄像。
畫面中，一個中年男子在睡夢中痛苦扭曲，而他的腦波圖劇烈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