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歪歪曲曲的大蜈蚣就在四爺的注視下誕生,四爺的臉越來越黑。
縫完了最后一針,維珍接過小剪刀,剪斷了線,看了看一言難盡的大蜈蚣,維珍有點兒心虛。
吸了吸鼻子,維珍小聲跟四爺打商量:“四爺,眼瞅著新年就要到了,妾身送您一身新衣裳好不好?”
四爺默默抬起頭,定定看著維珍,直看得維珍心里發毛,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不就是一件衣裳嗎,至于這么生氣嘛。
那么稀罕的普洱你都不心疼,還會心疼一件衣裳?
至于嗎?
四爺覺得至于,非常至于!
四爺收回手,解下腰帶上的香囊放在小幾上,沉著臉問維珍:“這是你送給爺的生辰禮物?”
維珍點點頭,隱隱約約意識到四爺在生什么氣,頓時就有點兒慌,下意識辯解道:“雖然不是我繡的,但……但上頭的圖案是我畫的……”
四爺卻聽不下去了,驀地起身拂袖而去,留下維珍對著香囊手足無措,半晌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兒。
完蛋了,惹惱大boss了。
她的命不會比歷史上的齊妃更慘吧?
“主子,主子爺生氣了,您要不要哄哄主子爺?”甘草擔心得要命,主動給維珍出謀劃策,“主子爺一向喜歡吃主子做的糕點,主子不如做些新的給主子爺送過去?”
維珍卻搖搖頭。
現在四爺正在氣頭上,她不管做什么都是火上澆油,除非是……
維珍在小幾上趴了一會兒,然后有氣無力地跟甘草道:“去,把針線筐再給拿過去。”
“啊?”甘草一臉茫然,“主子……要做針線?”
這個時候最要緊的難道不該是小意溫柔求主子爺回心轉意嗎?怎么主子反而要做針線了?
維珍認命地嘆氣,回想著從前一下午手指頭就被戳中六下的悲慘經歷,臉上更添了一抹悲壯:“我要學繡花,你跟茯苓要認真教我,盡快讓我早出師。”
這事兒是她做的不對,按照四爺較真兒的性子,就不是做糕點能夠解決的,而且維珍也是真的心有歉疚。
當時給四爺準備生辰禮物的時候,趕上她心情不好,的確沒用心,隨手畫了四個圖案,讓甘草跟茯苓繡好做成香囊,作為格格的禮物送上去,無功無過也就罷了。
聽說宋格格平時也送香囊荷包一類的給四爺,一向沒有出過岔子。
宋格格送的香囊荷包做工再好,也沒見四爺佩戴過,所以維珍以為四爺沒有佩戴香囊的習慣,那她送過去之后,四爺八成看都不看就直接擱一邊了。
她想著胡亂應付了事也就算了,卻沒想到四爺會貼身戴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