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處,當時知道二格格也有變瘋的可能,他這個做阿瑪的真是心疼得都喘不過氣兒來。
更何況,維珍還是岳父岳母的獨生愛女。
好好兒說著話呢,這人怎么又發情?!
維珍怎么看怎么覺得四爺大有溫飽思淫欲的架勢,當下忙收回自己的手,一邊提醒道:“喂喂喂,愛新覺羅·胤禛,跟你說正經事兒呢!”
四爺輕輕牽了牽唇,然后道:“三哥打骨子里就是畏威不畏德的性子,因為從小被大哥打服了,所以對大哥一向恭敬,如今就算大哥失勢,三哥也從來不敢上去踩一腳。”
“但是你看三哥對我什么時候如此客氣過?就算這程子跟我關系融洽,什么時候說翻臉也就翻臉了,我從不指望能跟三哥真的兄友弟恭。”
說到此處,四爺頓了頓,再度伸手握住了維珍的手,然后一字一字認真道。
“珍珍,咱們的孩子自然得是君子,能動口不動手那是最好,但真要動起手來,也不能含糊,別說小丸子把弘晟打了,他就是把弘晳打了,只要我兒子占理,我這個做阿瑪的就會為他撐腰到底。”
弘晳是誰?
是廢太子的長子,更是萬歲爺唯一親手撫養長大的皇孫。
太子被廢之后就一直被幽禁咸安宮,但是對于弘晳萬歲爺卻格外開恩,所以弘晳并沒有同廢太子一道被幽禁,仍舊過著跟從前無異的生活。
要是有什么跟從前不一樣了,那肯定是萬歲爺比從前更疼愛弘晳了,至少看上去是那樣。
自從回京之后,萬歲爺身子一直不大好,連皇子們都不愿見,就這樣,萬歲爺還召見過弘晳一回,過問弘晳的功課,這就是在向所有人表明態度。
就算太子被廢,也不會影響更不會牽連到弘晳。
四爺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他的孩子不能受委屈。
受委屈的滋味很不好,這是四爺從小到大拜萬歲爺、德妃還有三哥等兄弟所賜。
他受委屈是沒辦法,誰叫他年幼的時候拳頭不夠硬性子不夠討喜,阿瑪額娘也不夠關注疼愛他?
但是他的孩子不行。
他一年中有大半年時間每天睡眠不過三個時辰,一睜眼就有好多問題等著他拿主意,吃飯的時候看折子,睡覺做夢滿腦子還是折子。
自領差事以來,他沒有一日閑過,他自認對得起萬歲爺的托付、大清四貝勒的責任。
忠君為國是必然的,但是想要變得更強、更讓孩子們能有底氣不像他從前一般受委屈也是讓四爺無論什么時候面臨什么問題都能咬牙頂住的信念。
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嚴肅了?
聽著四爺的肺腑之言,維珍先是有些詫異,但是再仔細聽完之后,心里又忍不住發酸。
沒有人天生就是棺材臉,沒有人天生就冷心冷肺,也沒有人天生就這般護短。
誰不想平和寬容、誰不想留一世賢名?
不是沒有那命嘛。
她沒再說什么,只是伸手將四爺環住,對著他的耳朵輕輕道:“光給孩子們撐腰哪兒夠啊,你還得給我撐腰呢。”
四爺聞言登時就笑了,伸手緊緊抱住維珍,一邊柔聲道:“好,給你撐一輩子腰。”
“就撐一輩子?”維珍不樂意了,推開四爺,然后拿眼瞪人,“喂喂喂,愛新覺羅·胤禛,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么?”
“沒忘,下輩子換我去找你,”四爺含笑道,“然后,繼續給你撐腰。”
“這還差不多,”維珍這才滿意,再度投進四爺的懷里,然后含笑道,“到時候在我的地盤上,我也會為你撐腰的,嘿嘿!”
“好,咱們一言為定。”四爺答應得挺一本正經。
“一言為定!”維珍也像模像樣地答應了。
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兒似的!
不過就是吹吹牛而已,但是……
維珍心情卻挺好。
因為不管是多大逆不道多離譜的話,都有人聽,用心聽呀。
……
就像維珍猜的那樣,的確是有朝臣為良嬪娘娘鳴不平的。
轉天就有朝臣上書彈劾欽天監監正。
“欽天監監正在其位不謀其政,用莫可揣測之心計詆毀攻擊侍奉圣上數十載的嬪妃,更是離間萬歲爺父子情分,其心可誅!”
帶頭的是先后擔任左都御史、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如今官至武英殿大學士、保和殿大學士兼太子太保、大名鼎鼎的富察·馬齊。
馬齊打年輕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暴躁老哥,別說彈劾個欽天監監正了,跟萬歲爺互懟那都是常有的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