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這時。
飛機發動機的咆哮聲傳入了會議室里。
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
不是說今天天氣惡劣,不具備降落條件嗎?
岑子轅愣了一下。
立即出了會議室。
當他看到一架客機幾乎貼著自己的頭頂,從指揮部上空呼嘯而過,朝著和平機場方向飛去時。
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岑子轅才反應過來。
滿臉驚愕的回頭,看著空軍上校問道,“這是哪家航空公司的飛機,進出和平機場的航線不是不經過日喀則市區嗎,為什么這架飛機會從這兒經過,而且還飛的這么低?”
這一連串的問題。
頓時把空軍上校給問懵了。
他哪里知道這是所屬哪家航空公司的飛機吶。
更不知道到底哪個機長的膽子竟然這么大。
居然會以超低空方式自下而上,飛往和平機場。
足足沉默了10多秒鐘。
空軍上校才試著解釋道,“應該是盤旋飛機認為和平機場能見度較差,所以繞開頭頂上那團云霧,沿著河谷自下而上飛行。”
“因為和平機場四周都是高山,只有這條河谷稍稍平坦一些。而且這團霧的高度大概在300米左右,沿著河谷飛行的話確實是可以避開這團霧的。”
岑子轅頓時滿臉興奮,“所以照你的意思,其他飛機也能如法炮制,從這條新開辟的航線落地和平機場?”
上校有些遲疑,“能,能吧。”
“有了‘前車之鑒’,后面的飛機應該更容易一些。”
岑子轅立即打斷他,“不是‘能吧’,而是‘能’,人家民航客機都能想辦法選了一條新路進入日喀則,你們空軍居然盤旋不敢落地?”
上校頓時被懟得面紅耳赤,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馬上去和平機場,找到這架航班機長,請人家分享這條航線的經驗和心得。然后立即聯系還在空中盤旋的運輸機,讓他們如法炮制,也從這條航線落地和平機場。”
“我們現在缺人,缺藥品,缺醫療設備,缺食品....什么都缺,急需外界支援。”
上校不再遲疑,大聲道,“是,我馬上就去。”
“順便再問問這架飛機是哪家航空公司的,到時候以指揮部的名義,給人家發感謝信。人家飛行員冒著生命危險來支援我們,我們不能讓人家寒了心了。”岑子轅又道。
“好。”上校一口答應下來。
然后才道,“應該是川航吧,我聽說川航救援航班機長正是劉傳建劉機長,應該只有他才會這么厲害,竟然想到了利用河谷低空避開濃霧的法子。”
“就是擋風玻璃爆裂,然后駕駛著飛機平安返航的英雄劉機長?”岑子轅驚訝道。
上校點了點頭。
“原來是英雄劉機長哦,那就不奇怪了。”岑子轅喃喃道。
.......
駕駛艙。
氣氛依然嚴肅。
三個人全都緊繃著臉。
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著前方。
也許是天空中有一團云充當了保護罩,更有可能是他們現在的運氣真的不錯。
沿著河谷飛了接近10分鐘了。
竟然一次強側風都沒有遭遇到。
而且雖然飛機目前的高度僅僅只有260米左右,但是目視條件還可以,能見度很高,
不過陸輕舟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因為他知道飛機在這種河谷中飛行,最大的危險永遠都是不可預測的河谷亂流和湍流,甚至是飛行殺手——低空風切變。
可能是他們今天真的足夠幸運。
也有可能是陸輕舟的霉b體質已經被圣潔的雪山給凈化掉了。
飛機飛越了日喀則市區,繼續沿著河谷穿行,依然沒有遭遇到湍流和低空風切變。
“匯報距離,我們現在到哪兒了?”陸輕舟突然大聲道。
梁正宏立即看向導航儀,“導航儀顯示,我們距離和平機場已經不足10公里了。”
不足10公里?
陸輕舟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要再熬過這最后10公里。
他們這場煉獄般的飛行就算結束了。
等等!
不對勁。
既然距離機場不足10公里,那我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機場出現在視線盡頭?
我勒個去。
不會飛錯地方了吧。
想到這。
陸輕舟突然慌得一比,額頭上也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子。
冷汗淋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