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挑眉:“你就口頭恭喜?不會吧,謝少不會這么小氣吧。”
“你還要禮物?”
謝宴州好笑地看著他,這大學到底給誰上的?
不過他還是問:“你要什么?”
沈榆吃了口南瓜粥,語氣淡定:“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后天來你這睡,給我準備套睡衣當禮物。”
然后,他滿意地看見剛才還拽拽的謝宴州,閉上了嘴。
耳朵還有點紅。
吃過早飯,兩人換了套衣服,出發去學校。
上了車,沈榆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純黑t恤和牛仔褲,是謝宴州的。
謝宴州身高187,比自己高五厘米,但外套略大了一點,蓋住小半個手掌。
衣服很香,沈榆昨晚就發現了,謝宴州的洗衣液和自己用的是一個味道,也是他媽媽以前最喜歡用的一款薰衣草香。
沈榆靠著椅背往下滑了一點,把下半張臉攏在外套里,深深吸了一口。
這一幕正好被上車的謝宴州捕捉到。
謝宴州問:“你在干什么?”
沒睡好?
但立刻被否定了。
昨天他一晚上沒睡覺,很清楚沈榆睡得比豬還香。
完全不知道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困擾。
沈榆掀起眼皮,視線落在謝宴州臉上,特別淡定地說:“看不出來嗎?我在聞你的味道。”
謝宴州立刻就把臉轉回去,罵了句臟話。
好像特別嫌棄似的。
但沈榆清晰地看見,駕駛座的青年,耳根像是被火點燃的紙張,瞬間就紅透了。
拿了幾年駕照,還時不時和朋友賽車的謝大少爺,這會竟然連簡單的點火掛擋都不會了。
大約花了三分鐘,車子才順利啟動。
二十分鐘后,他們到了學校教學樓后的停車位。
下車的時候,正好遇見謝宴州的朋友薛遠庭在隔壁車位停了車。
發現謝宴州的車停在自己旁邊,薛遠庭走過來打招呼:“巧了么這不……”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直直瞪著從副駕駛座走下來的沈榆,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
沈榆倒是跟他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他死前三個月,薛遠庭跑去非洲談合作,走之前還說特別狗腿地說要給他帶特產,結果死前都沒見到,確實很久不見。
他這么淡定的樣子,把薛遠庭嚇得不輕。
薛遠庭頭頂冒出一大堆問號,臉上滿是震驚,簡直不敢相信沈榆會跟他打招呼。
要知道因為跟謝宴州關系好,薛遠庭從小到大,沒少被沈榆翻白眼。
現在沈榆不僅從謝宴州的車上走下來,還跟他打招呼?
自己沒睡醒還是世界末日了?
巨大的沖擊讓薛遠庭下意識朝著沈榆揮了揮手。
薛遠庭剛揮手兩下,忽然見沈榆身后的謝宴州朝自己冷冷看了眼,頓時想起來兩人的敵對關系,馬上把手收起來,咳嗽了聲。
想想,又故意刺激沈榆,怪腔怪調地說:“嫂子,早啊。”
這聲“嫂子”一喊出來,謝宴州腳步一頓。
顯然,他也沒忘記,兩人聯姻第二天,薛遠庭跟他從大樓出來,看見沈榆站在路邊,喊了聲:“哎,這不嫂子嗎?”
沈榆原本看著手機發呆,聞言立刻掛起帶著敵意的冷笑,對謝宴州說:“管好你的狗,亂叫擾民,別怪我替天行道。”
謝宴州眉頭微蹙,正要讓薛遠庭閉嘴。
沈榆卻先一步開口。
日光下,沈榆柔軟的發絲被鍍上一層淺淡金芒,他裹著謝宴州的外套,唇角上翹:
“叫的不錯,再叫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