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挑眉:“你猜。”
薛遠庭:“跟沈榆有關?”
謝宴州唇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但還是拽拽地吐出兩個字:“你猜。”
薛遠庭:“……”
還用猜嗎大哥,你那春天到來的表情已經寫在臉上了。
他爺爺的,談了戀愛的人真惡心啊。
傍晚。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駛入沈家車庫。
和沈榆長得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從后座下來,看了眼腕表。
他的眉深深皺著,看上去格外嚴肅。
但熟悉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沈騫緊張的表現。
管家在旁邊笑:“先生,少爺已經在餐廳了。”
沈騫清了清嗓子:“他在餐廳干什么?”
“等您吃晚飯啊。”管家說。
沈騫板著臉走進電梯,按了1樓。
電梯數字上跳,電梯門打開。
看著家里熟悉的景象,沈騫產生了幾分緊張。
他和沈榆已經很久沒一起吃過晚飯了。
上個月,因為聯姻問題,沈榆跟沈騫大吵了一架,不小心撞扭了腳從樓梯上滾下去,沈騫伸手拉他結果也摔了腰。
在沈騫“老子怎么生了你這個逆子”的痛罵,和沈榆“又不是你生的”的回懟中,兩人被擔架抬起來,雙雙送進醫院。
沈老爺子聽說這事,打電話來把他們父子倆一人說了一頓。
平常很寵孫子的老爺子在聽了沈榆的抱怨后,并沒有同意解除聯姻,而是勸他:“先處處看嘛,實在不行再說。”
沈騫本來想補充幾句,但沈榆一個翻身把自己塞進被子里變成一個鼓包。
后來更是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哪也不去,就硬躺著。
雖然打小就叛逆,但沈榆對學業一直認真,突然不上學這種行為又把沈騫氣得不輕。
算起來,父子倆今天上午那通電話,竟然是他們這段時間唯一一次,還算正常的對話。
進了餐廳,沈榆已經等著了。
他穿了件衛衣,單手撐著臉,另一只手在玩手機。
好像比上次見面,瘦了點。
沈騫低低咳嗽了聲,提醒沈榆他已經到了。
沈榆抬眼,喊了他一聲:“爸。”
“嗯。”
沈騫點了點頭,管家拉開沈榆對面的椅子,沈騫走過去坐下。
父子倆見面較少,不怎么談心。
一時間,餐廳里只有刀叉劃在食物上的聲音。
快吃完的時候,沈騫狀似無意般問:“今天去學校了?”
“嗯。”沈榆點頭,“跟輔導員說了。”
沈騫點了點頭,腦中卻在思考另一件事。
今天下午沈騫去看了精神病專家,專家說他沒病,孩子態度變好,說不定是有求于他。
沈榆還有什么求他的,不就是聯姻那事兒嗎。
沈騫想想也覺得這個聯姻不太好,沈榆還在上大學,男人那么早安定下來不就不愿意闖蕩了嗎?那能是好事嗎?
想了想,沈騫說:“和謝家那個……要是你真不愿意,我跟你爺爺說。”
這樣能消停會了吧。
沈騫已經做好沈榆感謝自己的準備了。
誰知,沈榆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說什么呢爸,我不是說我同意了嗎?”
沈騫:?
那不是氣話?
沈榆放下刀叉,看著父親,認真地說:“我突然發現,謝宴州確實不錯,我挺喜歡的,爺爺眼光真不錯。”
沈騫:???
你上個月不還說世界上如果只剩一頭豬和謝宴州,你也會選豬?
沈騫滿頭問號,不知道兒子說的正話反話。
又聽沈榆說:“我打算搬去跟謝宴州一起住。”
沈騫眉毛都皺起來了:“你住過去干什么?”
沈榆彎唇,一字一句:
“培、養、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