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就知道。”薛遠庭一聽這語氣就覺得有事,嚷嚷起來,“你有火不對沈榆發,就對著我發是吧!憑什么!”
空氣可疑地沉默幾秒。
“下次別叫我喝酒。”謝宴州忽然說,“他不喜歡我喝酒。”
薛遠庭:“……?”
這種看似苦惱實則炫耀的語氣,讓薛遠庭徹底無語:“我真服了!你他媽怎么不把‘沈榆’兩個字刻臉上?!”
掛斷電話,謝宴州獨自一人躺在床上。
四下寂靜無聲,謝宴州閉上眼睛,卻完全睡不著。
柔軟的被子里還殘留著沈榆身上淺淡的香味,謝宴州忽然有點想念昨晚被沈榆的氣味折磨地睡不著的滋味。
不知過了多久,謝宴州終于有了困意。
但半夢半醒之間,謝宴州好似感覺身側的床墊下陷幾分,被子里似乎鉆進一個人,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臂……
謝宴州猛地轉頭,睜開眼,看見正往自己床上爬的沈榆。
沈榆:!!!
爬床爬到一半,原本正安靜睡著的人忽然轉頭,沈榆嚇了一跳,差點沒跳起來。
驚呼卡在喉嚨里的瞬間,沈榆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夢游”功能,于是淡定起來。
沈榆閉上眼睛,一聲不吭鉆進了被窩。
但因為一片漆黑,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沈榆緊張得呼吸都停頓了,直挺挺躺著,想象自己是個喪尸。
好在謝宴州在看了沈榆一眼后就躺了回去,一動不動,扮演著另一只喪尸。
沈榆松了口氣。
陸青下午把度假村那個項目的詳細資料發了過來,沈榆回來后洗了個澡,之后就一直在看,不經意看了眼消息,才發現十二點多了。
沈榆想著謝宴州應該已經睡了,就輕手輕腳下樓,想鉆進謝宴州被窩。
誰知道他還沒睡。
這么晚還不睡在想什么,公司很忙嗎?
沈榆隨意想著,困意慢慢涌了上來。
其實沈榆的睡眠質量不算好,母親去世后那段時間,他經常睡不著,后來能安穩睡著,覺也很淺,一點動靜就醒。
但只要在謝宴州身邊,他的困意總是很容易涌上來,睡眠質量直線飆升,一覺無夢睡到天亮,還被謝宴州捏著鼻子叫“小豬寶寶”。
想到記憶里溫馨的畫面,沈榆唇瓣勾起。
意識模糊之際,手忽然被握住。
而后整個人被摟進青年溫暖熟悉的懷中。
謝宴州下巴壓著沈榆頸窩,呼吸輕緩,像是怕吵醒他。
好久之后,沈榆才聽到謝宴州極輕的聲音落在耳側:“怎么才來。”
沈榆有些驚訝。
謝宴州剛才沒睡,原來是一直在等自己來?
看他每天晚上離自己那么遠,睡覺還得中間塞三個枕頭那樣子,還以為他不太歡迎自己……
這家伙,真能藏。
沈榆笑意更濃,翻了個身,鉆進謝宴州懷中。
一夜好夢。
次日是周末。
沈榆睡到九點才醒,吃了個早飯,窩在床上繼續看資料。
謝宴州知道沈榆要參與項目后,沒表現其他情緒,但過了幾分鐘,沈榆手機里就收到了謝家內部資料。
沈榆看資料的時候,謝宴州也沒去書房,而是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看文件,視線時不時略過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這樣愜意安靜的時刻,實在讓人沉迷。
午飯是在家里吃的。
原本謝宴州打算嘗試做飯,但養尊處優的謝大少爺在做飯方面實在缺乏天分,想了想還是沒繼續,讓謝家的廚師過來做了三菜一湯。
吃完飯,謝宴州接到薛遠庭的電話。
但電話那頭不是薛遠庭,而是他們共同的朋友,陸彥。
陸彥開口就是暴擊:“聽說你談戀愛了?跟沈家那個?你倆誰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