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下樓的時候,謝宴州又換了一套衣服。
寬松的休閑襯衫質地輕薄,紐扣散開三顆,露出冷白皮膚和銀質項鏈,袖口挽起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青筋起伏,肆無忌憚散發著荷爾蒙。
渾身上下,就差沒寫上“騷包”二字。
余光注意到沈榆下樓,謝宴州挑眉,黑眸緊緊盯著沈榆,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像開屏的孔雀求夸。
沈榆卻專注打字,視線輕飄飄略過,又低下頭回消息:“現在出發?”
他的目光在身上只停留幾秒,就像早上無視他的腹肌一樣無視了這身造型。
謝宴州皺眉,聲音莫名有些氣悶:“嗯。”
沈榆收起手機,往電梯方向走:“那快走吧,來不及了。”
今天下午,兩人都有必修課,但因為不是一個班,所以分開上。
關上車門,謝宴州臉色黑沉,在沈榆疑惑看過來時,咬著腮幫子啟動車。
動作噼里啪啦的,每一個呼吸和毛孔都昭示著不滿。
沈榆偏頭看謝宴州,眨了眨眼睛,問:“怎么了?”
“沒怎么。”謝宴州開著車,語氣沉沉道。
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謝宴州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不滿沈榆對他的忽視,更不想承認,蔓延在心底的煩躁和惶恐。
腹肌不摸,換衣服也不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真的膩了?
……
一路無話。
車駛入京大車庫。
車停穩后,沈榆解開安全扣,謝宴州卻遲遲沒動作,眼睛死死盯著沈榆搭在門把手上的指節。
好像沈榆敢開車,他就敢把人咬死。
可偏偏臉上,還是掛著和平常沒什么區別的、渾不在意的表情。
沈榆失笑:“有話要跟我說嗎?”
謝宴州嗤了聲:“沒。”
沈榆看著他的臉,唇瓣勾起一點小小的弧度:“謝宴州。”
“有事?”謝宴州臭著臉問。
“你腹肌練得不錯。”沈榆突然說。
果然看見了。
謝宴州表情緩和一些,眉微微挑起,等著對方的下話。
“最近我也想健身,你腹肌練得特別好,想跟你請教請教。”沈榆說著,伸手隔著衣服摸了摸謝宴州腹肌,“你怎么練的?”
柔軟的觸感隔著衣服,謝宴州臉上的陰沉隨著沈榆的動作散去。
青年靠著椅背,漫不經心般說:“隨便練練。”
才怪。
沈榆知道謝宴州每周都要去三次健身房,飲食上也很注意。
但這會順著謝宴州的話,雙眸亮晶晶看著對方,聲音很甜:“隨便練練就有這種效果,你好厲害啊謝宴州。”
說著靠近了些,指節從對方掌心滑過,留下柔軟的癢意:“下次我們一起去健身房,你教教我?”
一套組合拳下來,謝宴州都快被哄成胚胎了。
“行。”
謝大公子強壓著嘴角的弧度,吐出一個簡單的字,眼里的笑意卻將心思暴露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