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試衣鏡,沈榆清楚地看見一只手從遮擋簾縫隙里探入,修長指節解開掛鉤,而后高大的身影擠入,掛上簾子。
整個過程極其迅速。
單人試衣間因為擠入一個人而變得格外狹窄,沈榆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謝宴州。”沈榆轉過身,喊他的名字,音節在舌尖輾轉,帶著黏糊的甜,“你怎么來了?”
“不歡迎我?”謝宴州挑眉。
“沒。”沈榆縮了下肩膀,松散的衣服便滑落下來。
他是正對著謝宴州的,但背對著的鏡子忠實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精準記下,錄入謝宴州腦中。
試衣間的光偏冷白,襯地沈榆白皙的后背如同一片光滑冷玉,看的謝宴州血液倒流,分向兩頭。
沈榆卻好似毫無察覺般,抬起卷翹睫毛,問:“怎么了?”
“沒什么。”謝宴州喉結艱難滾動,側開臉看向一旁,“過來,我幫你拉拉鏈。”
沈榆說:“為什么不是你過來?”
“好,我過來。”
謝宴州上前一步,陰影覆蓋在沈榆臉上,壓迫感隨之而來。
沈榆想轉過身,讓謝宴州拉拉鏈。
但謝宴州單手按住沈榆的腰,不讓他轉身。
另一只手把從他肩頭滑落的衣服撈了起來,整理好。
而后雙手從沈榆腰側繞后,摸索到拉鏈,就著一個類似擁抱的姿態,為沈榆整理衣服。
這拉鏈是真的有點問題,謝宴州原先是保持著距離在拉,但試了幾次無果,謝大少爺的耐心也告罄,又往前進了一步。
因為這一步,他們之間本就狹窄的距離徹底消失。
謝宴州的下巴貼著沈榆側臉,不同的體溫在這一刻傳遞。
沈榆嗅聞到謝宴州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的呼吸變的有些急促,又被控制著變緩慢。
因為貼得近,沈榆能感覺到謝宴州的呼吸落在自己耳后。
耳朵被熏得滾燙,不用看就知道能滴出血來。
沈榆暗罵自己沒出息。
明明謝宴州的手甚至沒有碰到自己,可安靜室內,他灼熱的呼吸、衣料無意間碰到自己觸感、以及拉鏈輕微細響聲……一切細節都讓沈榆呼吸困難,心跳狂躁。
想要壁咚謝宴州,咬謝宴州的喉結,聽謝宴州的聲音……
更想,看謝宴州在鏡子里的表情。
就像謝宴州此時此刻,不斷透過鏡子在看自己一樣。
沈榆完全沒有猜錯。
謝宴州對那個拉鏈態度隨意,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鏡子上。
視線不斷流連在沈榆白皙的皮膚、紅透了的耳根、以及微微凹陷的腰窩。
謝宴州知道自己這樣實在卑鄙。
可他的理性僅僅只夠支撐不在這里做些壞事,其余的,管不了了。
不知過了多久,拉鏈終于被拉了上去。
謝宴州后退一步,語氣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遺憾:“好了,我先出……”
話音未落,沈榆忽然伸手抓住謝宴州的衣領,將人往自己這邊扯。
下一秒,柔軟的觸感印在謝宴州唇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