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你最好的人,現在想聽你說一句完整的話。]某人趁機誘哄。
那無恥的嘴臉,即使是在屏幕外,沈榆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
可偏偏,昨晚喝多了的沈榆,只知道乖乖順著老公的話做。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對著麥克風留下證據——
[我以后,只叫謝宴州,老公……唔……]
后面的聲音逐漸被沉重的呼吸聲替代。
幾秒后,錄音戛然而止。
謝宴州把手機遞給沈榆:“要刪嗎?”
他還知道這東西不能留啊?
沈榆聽完這一段錄音,原先白皙的臉這會已經紅透了,眸子里覆蓋淺淺水光。
“謝宴州!”沈榆憤怒奪下手機刪了錄音,惱怒地瞪他,“你以后不許未經同意錄這種東西!更不準!給我聽!”
“大人明鑒啊,錄音是你提的。”謝宴州眼尾流含著難以藏匿的笑意,“我問你,為什么叫老公這么熟練,是不是偷偷練習,你說——”
“才沒有,我只叫過你一個人!以后也只叫你!”謝宴州學著沈榆的樣子皺起眉,聲音因為模仿,不由自主夾嫩了點,“你要是不信……你就錄音!我說到做到!”
因此,才有了音頻里開頭那一幕,沈榆問的那句“開始了嗎”。
沈榆:“…………”
天塌了。
他跟上輩子一樣,被謝宴州輕而易舉拿捏了。
郁悶,實在太郁悶了。
他低著頭,垂頭喪氣一般,耳尖卻紅得能滴血。
謝宴州笑:“現在知道害羞了?”
“誰害羞了……”
“不害羞,臉為什么這么紅?”
這個人……
沈榆咬牙,繼續嘴硬:“我那是氣的。”
臉上燙得厲害,沈榆垂著眼睛,睫毛顫動地厲害。
謝宴州覺得可愛,不忍心繼續逗弄下去,唇瓣碰了碰對方耳廓:“不想就算了,起床吧,飯在樓下。”
他想要起身去給沈榆拿換的衣服,剛直起身,衣角卻被抓住了。
謝宴州低頭,看向罪魁禍首。
漂亮青年單手抓著他的襯衫衣擺,別開臉,眼尾微紅,聲音有些別扭:“沒騙你。”
謝宴州:“嗯?”
沈榆深吸一口氣:“就是……只叫過你……老公……沒騙你。”
又怕謝宴州會誤會,飛快地補了一句:“剛才說叫我表哥,是亂說的。”
“老公”兩個字太久沒在意識清晰的時候說出口,沈榆吐字極其模糊,囫圇吞棗地糊弄過去。
但謝宴州聽得清晰。
薄唇輕勾。
謝宴州屈指,輕輕彈了一下沈榆額間:“笨,我知道。”
夕陽已快要沉落。
謝宴州忽然若有所感地側過頭。
橘紅的光落在兩人身側,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從側面看,一高一低,一站一坐。
這樣的畫面,與腦海中的某些畫面緩慢重疊。
謝宴州愣住。
以前有過這種時刻嗎?
是現實、還是夢境?
還是……
“謝宴州——”
沈榆忽然出聲。
謝宴州猛地驚醒。
剛才那種奇異的感覺迅速抽離,神智在一瞬間清醒。
謝宴州定了定神,問:“怎么了?”
沈榆仰著臉看他:“暑假我打算去一趟蘇城江家,你要跟我一起嗎?”
去江家。
謝宴州微愣,腦子里直接把這句話中譯中了一遍——
【謝宴州,你要跟我回蘇城見家長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