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
沈榆雙手合十,對著蠟燭許愿。
許過愿,他睜開眼吹滅蠟燭。
燈光亮起,沈榆這會才看清室內的情形。
白玫瑰如同瀑布般,從墻面蔓延。
花朵如同純白海浪,環繞著他們鋪開。
微風輕撫,送來陣陣淡香。
原來是玫瑰。
沈榆想,難怪剛才聞到很香的味道。
心底泛起陣陣漣漪,沈榆轉身抱住謝宴州,仰頭對他笑:“謝宴州,我好喜歡。”
謝宴州垂眼,看著對方眼中不加掩飾的情緒,微微怔愣。
忽然地,想到前段時刻,和薛遠庭的對話。
那時謝宴州還不知道沈榆喜歡自己,處于患得患失狀態。
薛遠庭問:“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花費時間等待,值得嗎?”
那時謝宴州沒回答。
但現在,他有了明確的答案。
——值得。
沈榆沖他笑的這一瞬間,過去的種種酸楚、無法入眠的輾轉反側和焦慮,都已經不重要了。
能讓他綻放笑容,一切都值得。
謝宴州帶來的生日蛋糕是兩個人吃正好的四寸大小。
沒什么花里胡哨的裝飾,只邊緣點綴了一圈草莓,中間空白的區域被人認認真真寫上“haybirthday”的字樣。
沈榆觀察一圈蛋糕,余光瞥見某人略顯緊張地看著自己。
他勾唇,切了塊蛋糕給謝宴州,笑瞇瞇說:“辛苦啦,男朋友。”
謝宴州一頓,眼神微閃:“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你猜?”
沈榆拿起叉子,舀了一塊蛋糕放進嘴里,彎起的眼睛像是狡黠的小狐貍。
動物奶油化開,綿密的甜味在舌尖化開。
沈榆點頭表示肯定:“好吃好吃!”
見他表情不似作偽,謝宴州松了口氣。
和沈榆相反,謝宴州很少吃甜食。
這個蛋糕,是跟家里的廚師學的。
為了不讓沈榆發現,謝宴州壓縮工作,趁著沈榆上課或者出門聚會的時間,偷偷回老宅學。
在學業和工作頗有天賦的謝大少爺,做飯方面卻表現平平。
這么簡單的蛋糕,做了四五次才有現在的效果。
好幾次,林珍在家吃著失敗的殘次品,感慨:“還是兒媳婦厲害,一句話不說給某人訓成這樣。”
謝宴州:“……”
他懶得搭理親媽的調侃。
反正,只要沈榆喜歡就好。
回過神,沈榆已經吃掉大半蛋糕。
他吃東西時,腮幫子鼓起柔軟的弧度,像吃草的小兔子。
謝宴州抬手輕戳了一下沈榆臉頰。
沈榆皺眉瞪他。
出乎意料的,謝宴州立刻就收回了手,示意他慢慢吃。
這人有這么好心?
沈榆懷著小小的問號吃完蛋糕。
剛擱下餐碟和叉子,人就被抱起來,放在謝宴州大腿上。
沈榆耳根一紅:“你做什么?”
“幫你擦嘴。”
謝宴州捏著對方下巴,俯身。
柔軟的觸感在沈榆唇瓣四周轉了一圈,卷走了什么。
“這么笨,奶油吃到這里了。”謝宴州點了點沈榆唇角。
靠在他懷里的沈榆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亮晶晶的唇瓣。
動作間,耳尖和細白的頸泛著漂亮的粉,讓人輕易便聯想到蛋糕上的裝飾草莓。
新鮮又清脆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