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一愣,趕緊跟上去,結結巴巴問:“偷、偷看……真的嗎?”
“也可能是偷拍。”沈榆說,“我好像看到有鏡頭。”
聽到偷拍二字,高橋立刻想到之前那個小號眾多還送過花的變態,表情驟變,手指緊緊抓著單肩包的背帶。
他遲疑的一瞬間,沈榆已經領先他幾步走到拐角。
似乎看見了什么好笑的東西,沈榆雙手環抱,挑了挑眉,問:“你怎么在這里?”
還真逮到變態了?!
高橋嚇了一跳,硬著頭皮跑過去。
雖然沈榆武力值較高,但讓他一個人面對,高橋還是不太放心。
走到沈榆旁邊一看,高橋也愣住了。
拐角處,青年穿著深藍休閑西裝,內搭條紋襯衫解開兩個紐扣,露出鎖骨和一小片皮膚。
銀質吊墜隨著動作輕晃,耳釘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是陸彥。
不是變態。
高橋松了口氣。
卻又不知為何,在和對方對視上時,莫名心慌和不自在。
想到這段時間合租發生的事情,高橋更是后知后覺產生尷尬,頭越來越低,都快塞胸膛里去了。
可他都這樣了,陸彥還盯著看。
高橋盯著地上的地縫,想象自己是螞蟻,慢慢爬進去。
好在沈榆的聲音適時打斷詭異氣氛:“你小子,為什么跟著我們?”
陸彥猛地回神,有點尷尬地摸摸藍毛。
“嫂子你別誤會,我不是跟蹤你們。”陸彥有點結巴地解釋,“呃……是這樣,我本來是來接謝宴州一塊兒去的,結果他有事先走了。他走之前,讓我把你們護送過去。”
一番話里前因后果都有,十分合理。
沈榆挑眉。
謝宴州考完試急著開會確實先走了。
但宴會是下午五點開始入場,現在才三點多,謝宴州只發消息讓沈榆等會,可沒說要讓陸彥來接。
這小子多半是自己來的,但一時半會聯系不上謝宴州,沒法串口供,只能邊想借口,邊慫慫地跟在他們后面。
沈榆給面子地沒拆穿:“哦,原來是這樣。”
陸彥嘿嘿笑道:“嫂子,你們要去換衣服嗎?咱們去隔壁購物,刷我的——我們公司的卡!給你們報銷!”
沈榆抬眼:“你們公司?你去龍游上班了?”
龍游《游龍》出品公司的簡稱,薛遠庭取得隨意。
陸彥點頭:“他求我好久,讓我給他們優化算法,現在我是技術顧問。”
沈榆不太記得陸彥學的是什么,依稀記得他計算機方面很強,后來在謝宴州海外公司里干活,經常有獵頭開天價工資挖人。
沈榆打聽情況:“薛遠庭給你開多少工資?”
陸彥實話實說:“一分錢沒有。”
沈榆笑:“這么黑。”
陸彥瞥了眼從他們說話就一直沉默裝空氣的高橋,摸摸鼻尖,大度地說:“哎,都是兄弟,順手的事。”
其實是因為薛遠庭說服了陸彥父母,讓他能在國內多待一陣。
相應的,陸彥幫對方優化算法當報酬。
陸彥怕再說下去露餡,催他們:“嫂子走吧,喜歡什么買什么!”
說到這里,陸彥終于有機會拍了拍高橋的肩膀。
“走吧。”陸彥語氣平常又隨意,“舍友。”
三人并肩離開。
路上,沈榆問陸彥:“你剛才拿手機拍我們了嗎?”
因為上輩子被媒體圍追堵截過,沈榆對鏡頭和跟蹤比一般人要敏銳一些。
他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們。
可又找不到在哪。
“沒有啊。”陸彥被這話問得一愣,連忙狡辯,“嫂子冤枉,我哪敢!我要拍你,謝宴州不得弄死我!”
為證清白,陸彥掏出手機塞給沈榆:“不信你檢查,我真什么都沒有!”
沈榆本來就是隨口問一下,見狀說不用,但陸彥已經打開相冊。
他相冊很干凈,存的圖片基本是一只橘貓和風景圖。
一大堆暖色的圖片里,左上角的照片卻是黑白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