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租的是最頂上三層,謝宴州的辦公室在頂樓。
室內裝修以冷色調為主,線條簡約利落,區域劃分清晰,墻上掛著游龍水墨宣傳掛畫,整體是謝宴州喜歡的風格。
謝宴州看著眼前的辦公室,微愣。
眉心不自覺蹙起。
“怎么了?”沈榆偏過頭,疑惑地問。
喉結干澀地滾動了一下,謝宴州語氣平靜:“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好像是少了點什么……”沈榆環顧了一圈,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你等等我。”
他說完便往外走。
謝宴州的視線跟過去,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盡頭才緩慢收回。
青年垂下黑睫。
眸中情緒如潮水般翻涌。
這時,薛遠庭換了件外套過來了。
看他兄弟一個人站在門口,薛遠庭走到他旁邊,搭著他肩膀問:“怎么樣?”
“這辦公室誰設計的?”謝宴州推開他的手,聲線低沉。
“這不你自己選的方案嗎?就咱們公司剛成立的時候啊。”薛遠庭納悶了,“我當時還說要不要把公司的周邊弄面墻放這兒,你還說我有病呢。”
謝宴州想了想,才想起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
龍游剛成立那會,薛遠庭問他堂哥薛渡借了幾萬塊錢,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屁大的小屋子。
進去第一天,他蹲在狹窄的椅子上,把公司設計圖給謝宴州看,說兄弟快加入,以后有錢了咱們住大的。
這里的設計方案,是謝宴州選的。
因為時間沖突,裝修和搬公司都是薛遠庭處理,謝宴州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全貌。
薛遠庭越看越覺得滿意:“我這弄得真挺不錯,太有品位了。”
自戀得讓人懶得搭理他。
薛遠庭自夸了會,覺得沒勁,哎了聲:“嫂子干嘛去了?”
謝宴州懶洋洋回:“關你屁事。”
他盯著辦公桌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話音剛落,沈榆走過來:“我去拿盆栽了。”
他手里捧著一個巴掌大的白色陶瓷花盆,花盆上有個微笑表情,里面栽著一株綠色仙人球。
沈榆把仙人球放在辦公桌上。
這一點綠,為原本冷淡的風格增添了新鮮生機。
沈榆勾唇,轉頭看謝宴州:“可愛吧?”
早在沈榆拿著盆栽過來時,謝宴州眉心便不自覺擰起。
他盯著那株仙人球,呼吸稍急。
聽到沈榆的聲音,謝宴州才應了聲:“可愛。”
有些心不在焉的聲音。
沈榆奇怪。
上輩子和謝宴州戀愛后,他來過這里,當時他說辦公室好單調,謝宴州就問他想加什么,他叫人買了盆仙人球來。
因為謝宴州不太會養植物,這種存活率比較高。
當時謝宴州明明很喜歡的,怎么現在這副表情?
難道謝宴州這會審美還沒進化?
沈榆有點忐忑:“你不喜歡嗎?”
“喜歡。”謝宴州抬手捏了下沈榆的臉,“謝謝阿榆。”
他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好像那幾秒的失態并不存在。
薛遠庭受不了他們膩歪:“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玩。”
門關上,落鎖。
沈榆拉著謝宴州在會客區的沙發坐下,伸手給他拿掉頭頂的彩帶。
清理好低頭一看,謝宴州把外套脫了,鋪開放在旁邊。
“襯衫上也有。”謝宴州說。
沈榆:“……”
襯衫上有,你把外套鋪開干什么。
就好像……要墊著什么似的。
上輩子在這間辦公室做過壞事的沈榆耳尖發熱,低頭老老實實整理彩帶。
過了會,沈榆把最后一片彩帶丟垃圾桶里:“好了。”
“那該我了。”
謝宴州單手卸了腕表丟在茶幾上,掐著沈榆的腰讓他跨坐自己腿上。
他垂眼,慢條斯理解沈榆的領帶。
而后,又用領帶束縛住對方一雙手。
沈榆脊背僵硬,雙腿不自覺收緊:“謝宴州,別在這里……”
“不在這里……”謝宴州重復,薄唇微微掀起一點弧度,下巴往旁邊指了指,“你更習慣在那里?”
順著他的視線,沈榆看見了那張寬大的書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