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光點跳躍在青年眉眼間。
那張骨相優越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卻輕而易舉讓人感到強烈的壓迫感。
包間內安靜了好幾秒。
幾個陪酒的富家子弟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平常都是扒著謝彥明,拍拍馬屁,混混日子。
一般情況下,罵罵謝宴州總是沒錯的。
但誰能想到,罵到一半,被罵的人會突然出現。
在謝宴州面前,他們頓時屁都不敢放一個。
還是謝彥明先開了口:“宴州啊,來也不跟哥說一聲,喝點什么?”
在外人面前,他的語氣倒還是一如既往,沒什么真情實感的虛偽溫和。
頭領開了口,幾個小的趕緊順桿往上爬。
“就是就是,謝二少隨意啊!”
“這兒我熟,二少要我推薦點什么嗎?”
還有人招呼那幾個女孩:“都傻愣著干什么!跳舞唱歌啊!快點!把二少哄好了少不了你們的!”
他們正鬧著,卻聽一聲“砰”的聲響炸開!
轉頭,才發現謝宴州把手里拿著的東西砸到了桌上。
是一臺相機。
帶相機什么意思?拍女人?
其他人有些不解。
謝宴州也沒打算解釋,沒什么溫度地說:“最后一次。”
看見相機,謝彥明的狀態明顯有一瞬間慌。
但他很快掩飾過去,不解似得:“怎么,要給哥拍照?”
“謝彥明。”謝宴州沒什么耐心,“再對他出手,你試試看。”
見此,謝彥明面上不顯,心里卻罵了幾聲。
他媽的,就知道那些人不靠譜。
拍幾張照片都做不好!
謝彥明露出關切的表情:“怎么,小榆遇見什么事了?”
回應他的,是謝宴州一聲冷笑。
謝彥明看著平常恨得牙癢癢的堂弟這副模樣,忽然饒有趣味地勾了勾唇。
他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謝宴州的弱點。
這種找到對手破綻的感覺,讓謝彥明有些飄飄然。
他晃了晃酒杯,語氣慢起來:“宴州,你這話就冤枉我了,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做的呢?”
“我看上去像是來找你玩偵探游戲的?”謝宴州抬眸看向謝彥明,眼底淬了冰般,滿是寒意,“謝彥明,我是在警告你。”
謝彥明臉色一變:“什么意思?”
警告?
輪得到謝宴州來警告他?
“知道你語文不及格,但我沒心情給你當老師。”謝宴州薄唇勾起一個輕慢的弧度,“你的床照我已經隨機發出去了,喜歡拍,就多拍點。”
床照?!
謝彥明一瞬間怒了,咬牙道:“謝宴州!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謝宴州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他,聲線散漫,“還是說,再被撞一次,你才信?”
聞言,謝彥明頓時臉色陰沉。
周圍的人聽不懂謝宴州的話。
謝彥明卻清清楚楚。
謝宴州說的是兩年前那件事。
彼時。
剛十九歲的謝宴州預測行業風口,談下一單大生意,謝老爺子很滿意,大手一揮包攬了啟動資金,讓謝宴州有足夠的資本進場。
隔段時間,謝彥明在賽車場撞見和朋友一起玩的謝宴州。
旁邊的女伴見了,目不轉睛盯著。
謝彥明心里冷笑,找人在剎車上動了手腳,而后邀請謝宴州一起比比。
他想著嚇唬嚇唬謝宴州,讓他明白,跟自己爭是爭不過的。
比賽到一半,謝宴州的車果然開始輪胎打轉。
謝彥明得意不已。
但沒想到——
謝宴州不僅沒停,反而猛踩油門,堪稱狂野的姿態狠狠撞了上來!
砰地一聲!
巨大的沖擊襲來,謝彥明腦袋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車被迫撞開護欄,車屁股懸掛在路邊,搖搖欲墜。
人群一擁而上,驚慌失措地把他們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