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車庫,謝宴州一眼就看見沈榆。
青年穿著挺括干凈的白襯衫,藍色領帶是謝宴州早上出門前給他打的,還為此討要了獎勵。
沈榆單手拿著手機在跟對面的人聊天,清雋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似乎是感覺有點熱,修長的指節松了松領帶,而后順勢搭在窗沿,身體微微靠后。
不經意抬眼,正對上謝宴州望向自已的視線。
看見他,沈榆臉上淺淺的笑意頓時更深,如同星光閃爍。
搭在窗沿的手不自覺朝他伸來,示意他走近。
謝宴州握住他的手,拉起來在唇邊落下一吻,壓低聲音問:“在和誰聊?”
笑得那么好看。
“婉婉姐。”沈榆稍微拉遠了點手機的距離,跟謝宴州解釋,“她聽說我們下個月要訂婚,想過來湊熱鬧,舅舅和舅媽,還有清墨哥也會過來。”
“什么時候?”謝宴州手搭在沈榆腿上問,就連這么點時間,他都要找機會貼貼,“我來安排。”
“剛聊到這里。”沈榆拍開他的手又貼上來,只好隨他去。
電話另一端,江晴婉正窩在書房的沙發里玩游戲機,手機擱在茶幾上,開的是外放。
聽見謝宴州的聲音,她下意識瞥了眼書桌后坐著的江清墨。
后者正襟危坐,手里拿著一本古籍。
看似在看書,實則從妹妹撥通電話開始,一目十行的江清墨沒翻過書頁了。
謝宴州的聲音傳過來后,江清墨的眉心不自覺擰起一點褶皺。
偏偏江晴婉還在問:“你男朋友在旁邊?”
“嗯,剛下班,我來接他約會。”沈榆的聲音很輕快。
聽見沈榆的聲音,江清墨表情舒展,可聽清內容后,神色又有些復雜。
“小榆我跟你說。”江晴婉幸災樂禍,“你不知道,前幾天聽說你要結婚了,我爸和我哥好幾天沒吃下飯,然后那天我還發現江清墨跟人打聽——”
“江晴婉!”江清墨終于裝不下去淡定,忍無可忍地打斷她的話,“別亂說!”
這么說好像他們全家都不希望沈榆結婚一樣。
沈榆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好事,應該得到祝福。
只是他們剛相認……難免,會感到有些舍不得。
雖然是事實,但被江晴婉指出來,江清墨耳朵都紅了,伸手要去拿妹妹手里的電話,江晴婉先一步高高舉起,就是不給他拿。
江清墨惱羞成怒,將書一卷起身就要離開,卻聽電話那邊傳來沈榆帶著笑的聲音:“清墨哥,謝謝你關心我。”
“嗯。”江清墨腳步猛地站定,耳尖更紅了,頓了頓才說,“應該的。”
“我和謝宴州在一起很開心,你們不用擔心的。”沈榆斟酌著說。
“我知道。”江清墨聲音放緩,“只要你過得開心,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小榆。”
沈榆和謝宴州在蘇城那段時間,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感情好。
所以江家人雖然不舍,但還是支持沈榆,希望他能隨心所欲。
就算有任何問題,江家也會給沈榆兜底的。
夜里,溫存過后,謝宴州靠坐床頭,抱著沈榆,動作輕柔地給他揉腰。
揉過腰,輕輕撫摸沈榆的發絲。
沈榆的頭發長長了一些,發尾垂在冷白頸側,謝宴州用食指輕輕卷著,愛不釋手。
“癢。”剛做完,沈榆累得有點困了,低聲嘟囔,不舒服地搖了搖頭。
謝宴州松開手,低頭親他的側臉,用很輕的力道咬他的嘴唇和耳尖,鼻尖碰著他的鼻尖,好像怎么親昵都不夠。
沈榆本來是閉著眼睛醞釀睡意的,被他折騰得困意都散了:“謝宴州,我發現你最近好粘人。”
謝宴州頓了頓,說:“一直這樣。”
沈榆心說才沒有。
相比于以前,謝宴州現在更粘人,早晚都要貼貼黏在一起不說,
如果不是工作不允許,沈榆甚至懷疑謝宴州想把自已栓褲腰帶上帶去上班......
但比起這個,更讓沈榆產生疑惑的是,謝宴州對他的這種粘人除去愛意,更像是一種患得患失。
沈榆感覺有些不安,睜開眼睛,正對上對方來不及收回去的視線。
神色微愣。
他想到最近有好幾次,自已午休醒來,謝宴州坐在身旁處理文件,眼神卻不是在看電腦屏幕,而是在盯著他看。
和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