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邊一看,謝宴州臉色鐵青地坐在那,郭家偉怕冷落了這尊大佛,連忙要敬他一杯酒。
謝宴州從旁邊拿起酒杯,和對方虛碰了下,薄唇抿著杯沿,曖昧地停了幾秒,而后才緩緩飲盡。
沒想到謝總這么給面子,郭家偉笑得很開心。
只有坐在沈榆對面的負責人發現沈榆抿了一下嘴唇。
順著沈榆的視線看過去,負責人發現謝宴州又倒了杯酒,要敬沈榆,而沈榆盯著對方手里的酒杯。
再一看,沈榆手邊的酒杯不翼而飛,謝宴州碗邊放著一個,手里拿著一個。
那他手里拿著的......
負責人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不是這,這謝總喝高了嗎?怎么把人沈總的酒杯拿走了?!
沈總也是個體面人,發現了都沒吭聲的。
果然是好兄弟啊。
他盯了幾秒,謝宴州像是剛反應過來,朝沈榆抱歉地說:“抱歉啊沈總,剛才沒注意,你不會介意吧?”
沈榆含笑,語氣客套:“怎么會呢,謝總和我是好兄弟,兄弟之間不會介意這些的,是吧謝總?”
謝宴州:“......”
“怎么,沈總平常還有跟好兄弟共飲一杯的喜好?”青年單手搖晃酒杯,紅酒在光線下折射漂亮的光,卻泛著冷意。
沈榆挑眉:“那也要看是什么好兄弟了。”
謝宴州放下酒杯,抿唇看他,不說話了。
眼見謝宴州表情不對,負責人趕緊打了個哈哈:“兩位關系可真好啊。”
說著,招呼服務生去給沈榆重新拿了個酒杯。
陸青低頭抿酒,掩住笑意。
剛才還以為是倆小孩吵架了,現在看來倒像是沈榆在逗謝宴州玩。
后半場,謝宴州說聞著酒味頭暈,幾人便不再敬酒,生怕觸了這位太子爺的霉頭。
沈榆暗暗松了口氣。
酒局過后,沈榆有些頭暈,便去了趟洗手間。
洗手間寬敞明亮,沈榆徑直去洗手臺,擰開水龍頭,俯下身洗臉。
冷水浸過皮膚,暈乎的感覺散了很多。
沈榆抬頭,鏡中青年也掀起眼皮,露出一雙濕漉漉的黑眸,沾了水的發絲落柔順落在額前,水珠滑過泛著醉紅的白皙臉頰,在柔軟的唇瓣上暈開水澤。
沈榆用手背撫去水珠,微不可察嘆氣,暗自怪自已太不懂拒絕。
上輩子因為腿疾,他很少參與酒局,實在推拒不掉,也是謝宴州跟著一起,這會才切身感覺這些酒局實在討人厭。
難怪以前款沈騫每次參加完酒局,都往江飛燕懷里窩,確實消耗精力且煩人。
用毛巾擦干凈臉,沈榆收拾好心情。
剛走到門邊,卻聽門被敲了兩聲。
沈榆莫名笑了一下,心里有個猜測,語氣卻冷冷淡淡的:“誰?”
“好兄弟。”
沈榆故意問:“有何貴干?”
謝宴州像是低笑了聲,他語調散漫,尾音拉長,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
“寶寶,你猜好兄弟現在會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