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這個是直接送局子還是讓你爺爺看一眼?”薛遠庭問。
“爺爺現在應該不想看見他。”謝宴州說。
這話瞬間就激怒了車里的謝彥明,他掙扎著扒著車窗,惡狠狠瞪著謝宴州,嘴里止不住說:
“謝宴州,你以為你就得到一切得到幸福了嗎?!”謝彥明壓低聲音,眉眼間迸射瘋狂,“沈榆剛才親口承認,他跟你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你有恩于他,像你這種自負的人,誰會真看上你?更何況你還害他被綁架,說不定他已經想著怎么把你甩了——”
話沒說完,沈榆的聲音由遠及近:“等等!”
謝宴州的視線落在對方靈活的雙腿上,眸色瞬間溫柔,抬手扶住沈榆的手:“怎么了?”
沈榆收回手:“你站旁邊去。”
手心的溫度抽離,謝宴州眸色微黯,抬起的指節頓了頓,有些茫然地蜷縮起來,但還是聽話地站到一邊。
沈榆讓保鏢把謝彥明抓出來,而后站在他面前,閉眼深呼吸。
旁邊站著的薛遠庭奇怪地前傾了一點身子,剛想看看嫂子要干嘛,卻見沈榆狠狠揮拳,一拳頭打在謝彥明臉上!
沈榆這一拳頭用了十足的力氣,謝彥明直接被打得腦袋后仰,重重磕在車上,再站穩時兩條鼻血飛快地流出來。
“沈榆!”謝彥明氣得大叫,伸手要去抓沈榆,卻被保鏢粗暴地捂住嘴巴控制雙手。
差點被波及的薛遠庭倒退了一步,問沈榆:“嫂子,還打嗎?”
“我就不動手了。”沈榆抬了抬眉,“待會你讓他們好好‘照顧照顧’堂哥,他剛才想打我的腿,還打了謝宴州。”
薛遠庭了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懂。”
掙扎的謝彥明被塞進車里,直接送走了。
“我們也走吧,謝彥明這次的事情,回去我再詳細跟你說。”薛遠庭拍拍謝宴州的肩膀,“善后工作有人來做,馬路離這有個幾公里,因為不敢驚動他們,就沒帶車,要辛苦你們走過去了。”
“你們先回去吧。”沈榆說,“我跟謝宴州,想聊一聊。”
謝宴州抿了一下唇,有些不太自在:“聊什么?”
沈榆說:“聊我們的事情啊。”
謝宴州身形僵硬:“......現在嗎?”
“對啊。”沈榆點頭,神色認真,“有些事情,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他說完這句話,薛遠庭明顯感覺身邊的謝宴州更煎熬了。
薛遠庭納悶了。
從沈榆回頭開始,謝宴州就沒跟對方對視過......怎么的,剛才有什么矛盾了?
這都快訂婚了,不能有矛盾啊。
所以謝宴州轉頭問他“現在要去做筆錄吧?”的時候,薛遠庭果斷擺手:“人帽子叔叔過來也要時間啊,律師過來也要時間啊,你們先聊吧,我給你們留個車,待會你們自已開過去就好。”
說著,從兜里掏出個車鑰匙,硬是塞進了謝宴州手里。
然后一把抓起在旁邊摸德牧的陸彥,招呼抱著奧利奧的林嘉旭,趕鴨子一樣高喊:“走了走了,快回去!”
陸彥走出去幾步,發現謝宴州和沈榆還在原地站著,問:“他們倆——”
“你知道嗎?其實小喬老師有個小號。”薛遠庭突然說。
陸彥:???
陸彥一下子把謝宴州拋到腦后了:“你怎么知道?他告訴你的?”
林嘉旭也湊過來,強烈譴責:“你也太不是人了吧?干什么偷窺人家小號!真惡心!”
薛遠庭哽了一下:“他告訴我的。”
兩人于是湊近得更近,被薛遠庭牽著走遠了。
謝宴州:“......”
很快,這地方只剩下謝宴州和沈榆兩人。
兩人都沒先開口。
片刻寂靜后,謝宴州垂著眼問:“要聊什么?”
沈榆定定看著他:“謝宴州,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