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靜慧閣"的齊衍,只覺得一身輕松,望著頭頂刺目的陽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隨手掐了個術法,一道流光從指尖溢出,迅速朝一處山頭飛去。
見狀。
齊衍當即召喚出本命飛劍,馬不停蹄地追上流光而去。
不曾見到,‘靜慧閣"內,齊歡生悄悄探出一個腦袋,在目送他的離去后,興奮地回到沈清身邊打轉,對齊衍塞的小紙條,格外好奇。
齊衍:呵呵,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樣,反正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沈清當著眾人的面,緩緩展開字條。
【幫我看好小師弟,若是他惹出什么事端,讓他去掌門后院蹲馬步抄‘靜心訣"一百遍。】
湊得最近的齊歡生原本還“嘿嘿”傻笑的模樣,隨著一連串冰冷無情的字映入眼簾,逐漸僵硬。
最后,在武達郎一聲聲“嘖嘖嘖”的幸災樂禍中,哭喪著臉,對著沈清,義憤填膺道:“師姐~大師兄好狠的心啊!我也是做師兄好多年了,他為什么還不信我,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去哪了!!!”
沈清隨手將紙條往空中一揚,紙條瞬間被一團烈火燒為灰燼,隨著一陣徐徐微風,徹底消散。
至于齊歡生,一天不演一波就難受。
沈清等人皆是習慣性嫌棄地瞧上他一眼,然后聚在一起,開始安排接下來一日半時間內的授課安排。
一旁被忽略的齊歡生撇了撇嘴,早已習慣了這群人的“無情”,重新掛上笑容,湊近幾人,給自己求了份和沈清共事的“美差事”。
齊衍御劍飛行。
借助‘尋人術"對掌門的追蹤,愣是在平合宗地界繞了三圈,最后在宗門庇護的村落田頭,找到了偷閑的掌門。
小老頭大概是為了入鄉隨俗,原本還手持拂塵,衣帶飄然的掌門,換下繁復的衣袍,套上粗布麻衣,挽起褲腿衣袖。
躺椅在身下晃悠晃悠,手中一把蒲扇晃悠晃悠,嘴巴一張一合,樂呵呵地和田間勞作的鄉親嘮嗑,看上去好不愜意。
也幸虧齊衍習慣了掌門這種操作,縱然心中吐槽萬千,面上卻依舊能保持恭敬。
“掌門。”
齊衍朝著躺椅上大爺……掌門,行禮。
只是這腰還沒彎下去,就見掌門手中蒲扇一抬,齊衍行了一半的禮,被強行阻斷。
“行了,這里除了和藹可親的鄉親,就我們師徒二人,大徒弟,釋放一下天性,別整天端著個大師兄的架子。
你看看你小師弟,多活潑,多可愛,還知道撒嬌。同樣都是從小孩兒過來的,同樣都是我養大的,你怎么就歪了呢,唉……”
掌門手中的蒲扇越搖越快,一雙精明的雙眸望向齊衍,里面滿是失望和惋惜。
齊衍:“……”
齊衍:得了吧,要是我和齊歡生一樣,早晚得氣死你,還釋放天性,你咋不說宗門直接做吃山空好了……
齊衍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掌門這招先聲奪人,在幾年前,便已經對他無效,也不知道換個花樣。
“掌門!”
齊衍拔高了音量,笑瞇瞇地打斷了掌門的“廢話”。
然后,一個反客為主,溫和說教:“師尊,說起小師弟,我突然就想起來。前些年我出山歷練,您是怎么答應我的……哦,說了會好好教導小師弟。結果,歡生現在這般肆意妄為,日后出山,我又如何放心。
還有,您作為一派掌門,門中諸多事宜需要您的過目,您怎可如此懈怠,若是師祖知道了,必然會對師尊失望至極。
還有……過兩日便是收徒大典,兩個月后便是宗門大比,半年后便是修真大典。若是今年收徒大典再收不到合適的弟子,到時候的修真大典,宗門內恐怕連個拿得出手的弟子都沒有。
如果宗門被踢入末流,連最基本的天下資源分配,都拉低了檔次,您有何顏面,去見羽化仙去的師祖。
還有……巴拉巴拉。”
齊衍持續輸出,下一秒,只見眼前一黑,有什么東西,朝他面門襲來,卷起額角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