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等齊衍再次醒來時,整個人被綁在實驗臺上。
鼻尖縈繞著消毒水都無法掩蓋的血腥味,四肢被束腹帶死死綁住,渾身上下連接各種數據線,周圍身體勘測機器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叫喚著。
大概是迷藥的藥勁兒還沒有過去。
齊衍眼前一片模糊,耳鳴聲也總是斷斷續續地在齊衍耳中循環。
刺眼的手術燈照在齊衍身上。
齊衍不適地瞇起雙眼。
片刻。
稍稍恢復些的齊衍,這才扭動唯一能動的脖子,打量起這間屋子。
森白的金屬墻壁,一整墻的單反玻璃,和手術燈一般奪目的白熾燈,無數的監控和攝像機,以及成堆的大型人體勘測設備……
除了一扇緊閉的門,唯一的出口,便是天花板左上角的一處通風口。
……顯然,按照齊衍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出去。
想到這里,齊衍悄然吐出一口濁氣,目光隨之瞥向掛在左面墻上的一個計時器和一個報時器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這般惡趣味。
將一個時時播報時間的報時器,和一個倒計時的計時器并排放在一起。
齊衍幾乎能相信,若是一個即將成為被實驗的個體,得知實驗的過程時間,并在實驗過程中,經受肉體折磨的同時,還忍不住盯著實驗時間逐漸流逝,將會是一場多煎熬的事情。
那個過程。
必然充滿了希望,又像是毫無盡頭的絕望。
……
齊衍閉了閉眼,心中略微煩躁,悄然挪開了視線。
計時器還一直處于歸零狀態,表示實驗還未開始。
而按照報時器上顯示的時間。
齊衍一個人,居然昏迷了整整兩天。
身上的裝備已經被全部收走。
衣服,也換成了那個小孩兒的同款實驗連體服。
這般被綁在手術臺上。
倒是活像只待宰的老鼠……
只是,齊衍此時里應慶幸。還好他當初將小藝從總部系統管理中剝離出來時,又為小藝制造了新的寄宿裝備。
新裝備只有夸克大小,被齊衍直接植入大腦內。
主要齊衍不和小藝進行交流,就沒有人發現的了它。要是齊衍沒記錯,在他徹底昏迷前,小藝已經播報數據挖據結束的通知,這將是齊衍能否走出這里的關鍵……
齊衍朝右看了一眼,檢測腦電波的儀器正辛勤工作著,起碼,在總部人暫時給他“自由”的機會前,齊衍無法和小藝交流。
這兩天,也不知道涯和楚千凝那邊如何……
而此時。
緊閉的實驗門打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女,或者提著工具箱,或者推著手術車,或者拿著記錄表,說說笑笑地從門外進來。
等十三個人將房間徹底填滿。
實驗門合上的那一刻,左面墻上的計時器,從零,變成了四個小時的倒計時……
齊衍心中一驚,當即摸上腰間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