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慈”溫熱的呼吸鋪灑在齊衍脖頸上,齊衍能明顯感受到“顧念慈”暗含懷疑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說實在,齊衍現在不是很敢轉頭和顧念慈對視,倒不是怕“顧念慈”對他做什么,主要是齊衍總覺得他要是看到“顧念慈”的臉……可能會演不下去。
然而,齊衍的人生完全就應了一句老話,怕什么來什么。
“大師兄,轉過頭來看著我。”
顧念慈的聲音壓抑著一股子莫名癲狂的興奮兒勁兒,跟個神經病似的。
齊衍聽到,腦子里只浮現出兩個字……完了。
齊衍光是聽“顧念慈”的聲音,腦海里就已經能夠浮現“顧念慈”癲狂的表情,而齊衍只是想象一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說直接轉過頭直面“顧念慈”的臉了……這種殺傷力極大的場面,齊衍現在想都不敢想……
“大師兄?為什么不轉過頭來?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為什么又騙我,為什么!!!”
耳邊的聲音越發癲狂,齊衍卻敏銳地捕捉到“顧念慈”話中的“又”。
……什么意思?為什么會說“又”……難道又和舊時代有關,還是……他想多了?
齊衍心底思緒紛雜,但現在還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幾乎是在顧念慈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齊衍慢悠悠轉過頭,空洞的雙眼直視“顧念慈”扭曲癲狂的面容,齊衍藏在衣袖的手默默攥緊,有那么一瞬,齊衍真的差點露餡。
“哈哈,大師兄,看著我好吧,你不要騙我,要是被我發現你在騙我,我會把你真的做成人偶的,真的!”
顧念慈死死盯著齊衍的眼睛,一字一句警告齊衍。
兩人本就距離很近,顧念慈在說話的間隙,又像吐信子的毒蛇,粘膩的視線游走在齊衍身上,腦袋再次湊近齊衍,溫熱的呼吸落在齊衍脖頸,齊衍幾乎要偽裝不下去,差點往后退去。
好在懷里的赤酒桑伺機而動,趁著“顧念慈”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齊衍身上,立馬從齊衍懷里騰空一躍,嘴上大喊,“阿達~的!傻!你是什么東西!要對齊衍做什么!!還不從這個神經病身上出來!!!”說著,對準“顧念慈”的眉心又來一記飛毛腿。
砰~~~赤酒桑被“顧念慈”隨意的一揮手拍飛數十丈遠,原本捆綁在赤酒桑爪子上的束縛繩應聲繃斷,待赤酒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濃厚的瘴氣之間,齊衍只能隱約聽到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從遠方傳來,很顯然,哪怕“顧念慈”的注意力都在齊衍身上,赤酒桑相同的招式在“顧念慈”這里連做兩次,也根本行不通。
“呵,蠢狐貍,也不看看自已什么德性。”
“顧念慈”不屑地撣去衣袍上沾染的一小撮赤狐毛,語氣冰冷,盯著赤酒桑被打飛的方向,眼底殺意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