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么冷,一人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
沈清棠專門多要了一份羊肉給季宴時,特意數了一遍,是雙數。
季宴時只是要吃肉,并不挑剔吃什么肉。
看見沈清棠推給自己的盤子,從里面夾出四片肉,剩下的給沈清棠推了回去。
沈清棠:“……”
沈清柯納悶道:“他什么意思?”
沈清棠簡單的把在布店的事說了下,“今兒我好像跟他說過兩次加兩塊肉。”
正好四片。
沈清柯:“……”
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心喝湯的季宴時。
好奇道:“你說季宴時到底是什么人?
吃起肉來像許久沒吃過肉的乞丐,吃肉的動作卻像貴族公子哥兒做派。
明明是個一問三不知的傻子,卻還知道吃飯給錢,打壞東西賠錢。”
“誰知道呢?”沈清棠搖頭,“我們今天在城里鬧這一通,動靜不小,也許他家人聽見就會來找他。”
“那我得放兩串鞭炮慶賀!”沈清柯“呵”了聲。
他房間至今還被霸占著呢!
吃過飯,沈清棠又打了三壇酒,兩個大壇,一個小壇,花費五十文。
裝好酒,三個人拉著爬犁出城。
到西外城的城門時,守城的士兵古怪地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檢查完他們的路引后,問了句:“這么晚還出城?城外雪厚著呢!”
沈清棠朝那個守城兵甜甜笑了笑,“我們住在城外。今兒不是臘八節嗎?我們進城走親戚來著。”
她轉身打開之前放香皂的木箱,從里面取出一壺酒,塞進守城兵懷里。
“這么冷的天,還辛苦大家守衛咱們北川百姓。不是什么好酒,大家別嫌棄,喝點暖暖身子!”
那守城兵倒也沒推辭,道了句謝,擺了擺手,示意沈清棠快走。
沈清棠朝他笑了笑,沒說什么。
離開守城兵的視線,沈清柯和沈清棠坐上爬犁,讓季宴時拉著他們往谷里走。
回去可以抄近道。
大約季宴時剛吃飽喝足,也不再動輒就摔沈清柯。
沈清柯騰有了聊天的興致,納悶地問沈清棠:“你怎么跟散財童子似的,到處送禮?”
給王三小姐的丫鬟送,給守城兵也送。
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咱們初到北川沒根基沒人脈。根基是慢慢經營的,人脈也是。”
沈清棠一手抓著爬犁,另外一只手抬起揉了下眼睛。
爬犁速度過快,會帶起些飛雪。
有點迷眼。
“今天給孫姨娘送肥皂和香皂算是投桃報李。給王三小姐丫鬟銅錢是為了收買人心。給守城兵一壺酒也是如此。”
沈清柯想了想,問:“你打酒時就想著給守城兵吧?”
否則不會特意裝一小壇子。
沈清棠點頭,“對。”
進城時,沈清棠就發現現在進出城的人越來越少。
在人少時,頻繁進出城就容易被記住。
沈清棠就打定主意想在守城兵這邊混個臉熟。
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
“咱們把家安在山谷,頻繁進出城,你打點守城兵,說不定哪天就得需要人家通融。可以理解。但,為什么要給王三小姐的丫鬟塞錢?而且她還收了!她明顯不像是缺這點兒錢的人。”
沈清柯沒看懂沈清棠這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