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之本想訓沈清棠兩句,讓她尊老。
畢竟有些醫者脾氣就是古怪。
見老郎中語氣變得這么快,又把話咽了回去。
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
沈清棠不稀罕,話說得極為不客氣:“你還是先保你自己平安吧!”
老郎中:“……”
吃過飯,老郎中又睡了過去。
季宴時依舊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李素問收拾歸置集市上采買回來的物資。
沈清棠和沈清柯一個算賬,一個記賬。
沈嶼之在桌旁邊轉來轉去。
抽獎總共掙了二兩銀子及一千一百文,相當于賺了三千一百文。
其中兩百文買了老漢的燈籠。
一千文買了一百斤豬油。
羊腸油五十文。
香料五百文。
一家四口一人發了二百文的工錢,共計八百文。
還剩五百五十文。
其余開支都是自己的私房錢。
好不容易等沈清棠放下筆,沈嶼之立馬挨過來,從袖子掏出一支簪子,遞給沈清棠,“這簪子怎么樣?。
簪子是桃木的,尾端有一朵小銀花。
簡單,素雅。
“很好看!”沈清棠受寵若驚,“給我的?”
“你想的美!”沈嶼之指了指外面做飯的李素問,“給你娘的。”
沈清棠抬頭望著沈嶼之幽幽開口:“爹,給女兒買支發簪就是想的美了?我怎么就不配?”
沈嶼之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你是我寶貝女兒怎么能不配呢?我的意思是你的發簪得你夫婿送。我買的發簪當然是要送給你娘。”
沈清棠只是逗沈嶼之,佯裝吃味,父母感情好,她當然開心。
見沈清棠不說話,沈嶼之懊惱地開口:“好閨女,真不是我不想送你。為父這不是囊中羞澀?今兒總共到手五百文,三百文給了老漢,剩余二百文,買了三斤棉花后,就剩二十文。”
二十文就能買一支桃木簪。
他當然得先買給自己的夫人。
沈清棠笑,“好,那等以后有錢再給我買。”
伸手把木簪還給沈嶼之。
沈嶼之瞪眼,“我給你就是想讓你去幫我給你娘。”
要不然他等在這里是為了讓她笑話自己嗎?!
沈清棠抬頭:“為什么?”
“我不好意思。”沈嶼之表情有些扭捏。
沈清棠:“……”
她不由分說把木簪拍進沈嶼之手里,“禮物要自己送才有誠意。相信我,你去送,我娘會更感動。”
“這樣嗎?”沈嶼之半信半疑,扭扭捏捏地往李素問身邊走去。
沈清棠悄悄跟在后面。
沈嶼之像剛才一樣,在李素問身邊轉了好一會兒,才趁李素問不注意飛快把木簪插到她頭發上。
還把李素問弄疼,握拳輕捶了沈嶼之兩下,才把頭上的發簪拿下來。
嘴上抱怨著:“花這冤枉錢做什么?”
臉上卻漾起幸福的笑容。
沈清棠也笑,沒再看爹娘膩歪,退回來。
見沈清柯心事重重地坐在桌前發呆,手里的毛筆滴了兩滴墨在桌上都不知道。
“二哥,你怎么了?”沈清棠問。
“唉!”沈清柯嘆息,“你要做壽糕,爹娘要送被褥。只有我沒想好要送給祖母什么壽禮。”
沈清棠坐在沈清柯對面陪他一起想。
送什么壽禮能驚艷四方還不怎么用花錢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