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搖頭,“給人祝壽來這么晚,可見沒什么誠意。”
“如今沈家這般落魄,連一個縣太爺都敢如此對我們!”
沈清棠笑而不語。
心想你們還沒適應從三品京官到北川流民的生活呢?!
越不接受,日子就越難過。
“來人!快來人!小姐暈倒了!”
李素問驚慌失措地從屋子里跑出來。
廚房里女人們也都沖進院子。
李素問看見沈清棠像是有了主心骨,“清棠,你祖母暈倒了,咱們去叫大夫。”
沈清棠過去扶著李素問,“娘,你先別慌!這是在大伯家,得先差人去告訴大伯一聲。”
李素問點點頭,欲言又止。
沈清棠知道李素問想說什么。
他們是帶著大夫來的。
可孫五爺想要進后院也得經過主家允許。
大伯娘很快到了后院,只看祖母一眼就道:“不過是虛勞而已。如姑姑你給母親喂些糖水就是,大夫就別叫了。”
如姑姑堅持叫大夫,“大夫人,小姐都暈倒了還是叫大夫過來看看吧!”
大伯娘掌心朝上,伸到如姑姑面前,“叫大夫需要銀錢。家里的錢都拿來給母親置辦了壽宴,哪還有錢請大夫?不若如姑姑你先墊上,回頭京城那邊送來錢我再還你。”
如姑姑唇抿成一條直線,雙手握成拳垂在身側,惡狠狠地看著大伯娘,卻說不出一個字。
沈清棠小聲問李素問,“娘,什么是虛勞?”
“你祖母有消渴癥,許久不進食就會暈倒。”
沈清棠知道消渴癥是糖尿病。
虛勞是指低血糖犯了?
午時都快過了,還不吃午飯,難怪祖母會低血糖。
沈清棠當機立斷開口:“大伯娘,我們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位大夫過來?本就是想讓他來為祖母請平安脈的,正好讓他來看看。”
大伯娘不太情愿,“大喜日子,院子里有郎中走動多晦氣?貴客還未登門……”
沈清棠冷聲打斷大伯娘,“大喜日子是誰的喜?祖母在自己壽宴上昏倒還不許叫大夫,萬一祖母有個三長兩短,不孝的名頭,大伯娘你可擔的起?”
大伯娘噎了下,終是咬牙,“讓你們帶的那個大夫走角門進來,切勿打擾中院貴客。”
萬一壽宴變成喪席她還真擔不起。
孫五爺很快被沈嶼之和沈清柯架到后院。
孫五爺在沈嶼之的陪同下到里屋給祖母看診。
其余人或坐或站都等在廳堂。
孫五爺給祖母把了脈,往她嘴里塞了一顆小小的褐色藥丸。
沒多久祖母就醒了過來。
“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如姑姑差點哭出來,“大夫人她還不讓我去請大夫!”
“慌什么?!”祖母拍了拍如姑姑的手,看似訓誡實則安慰,“不過是虛勞而已。咱們還沒回京我不會咽氣。”
“孫老哥,我母親怎樣?”沈嶼之迫不及待地追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