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屠夫娘子看不下去,開口:“豬皮容易去不干凈毛,挺費工夫也賺不了幾個錢。
我們當家的是怕你們白受累。
以前也有人來拿豬皮回去做豬皮凍來賣。
結果碰見個挑刺的買家,吃到豬皮上還有沒剃干凈的豬毛,把他攤子給砸了還打了人。
當時鬧挺大,生意也黃了。
那么點點的豬毛怎么可能弄得一干二凈?后來,就沒人再弄豬皮凍。
你們要做的話,可得小心!”
沈清棠和李素問齊齊謝過朱屠夫兩口子的善意提醒。
除了豬皮順帶又買了二十斤豬板油以及兩根小腸。
臨走時又買了些羊腸油。
回到山谷時太陽還沒落山。
沈家四口齊齊長舒一口氣。
一個個都沒什么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
沈清棠占據了家里唯一的一把竹躺椅,躺在上面感慨:“終于到家了!”
孫五爺坐在屬于自己的輪椅上,朝季宴時緊閉的房門上瞄了眼,又掃了沈家人一圈,笑道:“怎么去走個親戚像是剛歷劫歸來?”
閉目養神的沈清棠點頭,“五爺你說到我心坎里了,可不就是渡劫嗎!”
李素問更是長嘆一聲,“之前總覺得在山谷里的日子有點苦,想著若是去城里定會更好些。今兒走這一趟,我算是明白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以后再不會羨慕大嫂二嫂。
沈嶼之連灌三杯茶水,用手背抹了下嘴,“在大哥家連水都不給喝。真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素問把杯子推給沈嶼之,示意他給自己倒一杯茶水,“你是沒見母親的被子薄成什么樣!對著太陽都能透光。
她被子面用的卻是二十兩銀子一匹的絲料。真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想的!”
沈清柯四仰八叉躺在自己床上,從鼻子里“哼”了聲,“怎么想也沒用!我大伯想借由祖母的壽宴拉攏北川縣的縣令以及鄉紳富豪。
誰承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先是被不知道誰借著咱們家名號點的兩桌云客來酒席下了臉面。
又因為沈清鳴打了王員外家的小公子,同時惹惱縣令和王員外兩家。
也不知道這會兒怎么收場?!”
沈清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它呢!反正狗咬狗一嘴毛,他們誰贏誰輸都跟咱們沒關系。”
“清棠,不能這么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你大伯和二伯一家好歹也是咱們的至親。”
沈嶼之給李素問倒滿茶水,放到她手邊,囑咐:“小心燙!”,又拿起抹布擦著桌子上不小心滴落的水漬。
李素問護犢子的勁兒又上來,嗔怪地瞪沈嶼之,“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我不姓沈我能說。縣令和王員外兩家怎么收拾大哥和二哥兩家,就跟咱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