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五爺沒好氣道:“誰不是呢?”
他低頭拿起桌上的三封信,愁眉苦臉道:“干了一輩子郎中,臨老只能當只信鴿了。”
向春雨樂觀些,“王爺既然能醒第一次,就能醒第二次。咱們等下次再把就是了!”
“你想的倒是不錯。要靠王爺自己清醒,還要咱們兩個做什么?”
“那你說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要不然你把王爺毒暈給他再把一遍脈?”
孫五爺被向春雨被噎得啞口無言。
向春雨看著孫五爺手里的三封信,“你說王爺什么時候寫的信?你跟他在一個屋檐下這么久就沒發現他什么時候清醒過?”
孫五爺搖頭,捏著手里的信箋,“這三封信都很薄,信封上的字跡也潦草,應當是王爺匆匆寫下。”
“他整日里不是打坐就是在屋頂上,我腿腳不好上哪看他去?
現在倒是不怎么上屋頂了,就整天守著兩個小娃娃。”
頓了頓,孫五爺胳膊支在桌子上,身子往前探,眼睛盯著向春雨,“你剛才給王爺把脈真沒探出點兒什么?”
這么明顯的試探語氣,向春雨再不過腦子也能聽出來不對,瞇起眼跟孫五爺四目相對,“你的意思是你探出了什么?”
孫五爺猶豫了下還是開口:“王爺的脈象跟之前幾次神智受損不太一樣。他的脈象中……”
孫五爺說到一半頓住,滿臉的百思不得其解,“似乎還有其他的。”
可惜探的時間太短,加上王爺說話他分心聽,沒探出來。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其他。
向春雨是真沒探出來。
王爺平時不喜歡人近身。
她掏絲帕再隔著絲帕把脈就浪費掉一部分時間。
而且她善毒,醫術本就比孫五爺差,再隔著絲帕還要聽王爺說話。
是真沒探出什么。
“唉!”孫五爺一臉懊惱,“錯過了一次大好機會。還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能等到王爺清醒。”
向春雨也點頭,“誰說不是呢?我還有很多疑問等著王爺給我解惑。”
“嗯?”
“比如他是怎么在沈清棠生孩子時找到我的?”
“以前在府里也沒見過他喜歡小孩啊!現在怎么對糖糖果果那么上心?”
“王爺以前不是非云錦不穿?現在怎么棉布衣服都穿得這么勁兒?你讓我帶過來的衣服現在還在北川城里放著呢!”
“以前織染局染出來的云錦顏色有半點偏差他都不穿,為何現在那么明顯的顏色他都穿?”
“那兩個孩子難不成是他生的?”
“兩個孩子身上的衣物是不是他慣用的云錦?我怎么看著那么眼熟?”
孫五爺聽著都是些沒正事的疑問,緩緩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抬手,“最后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不止是王爺慣用的云錦。那就是王爺的衣服。之前破了,被沈夫人拿去裁剪掉破的部分給孩子做了衣物。”
向春雨:“……”
感慨:“還是今晚出現的那個王爺熟悉,谷里天天相處的這個我覺的我壓根就不認識。
哪是心智受損,簡直就是被人奪了舍!
你都不知道,他今天還因為兩塊肉跟沈清棠討價還價!”
“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你來的晚沒見王爺以前為了吃塊肉都幫沈清棠干了什么。”
簡直就是沈清棠的專屬仆人。
還是集小廝、車夫、護衛、雜工于一身的那種。
向春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