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沈清棠只干了一份活給自己發了七百文工錢,給崔曉云七百文,王如意也是七百文。
生意好,剩余兩百文是獎金。
崔曉云下旬加入,但是她之前就在幫沈清棠做糕點也是七百文,下月漲工錢。
再去掉稅銀、鋪子租金、交給公中的錢,減去給王如意的兩成。
最終三月結余四百三十九兩銀子又一百七十八文錢。
當然,其中不少都是會員儲值的銀子。
這天,沈清棠把王如意約到糖水鋪子。
跟她面對面坐著,商量,“要不,咱們單獨盤個鋪子吧?二樓地方有點小。”
王如意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早就覺得二樓地方小了!我很多姐妹親戚都跟我抱怨說咱們茶話會的隔間太小也太少,總共才坐四桌,一天還只營業六個時辰根本不夠。”
“只是……”王如意輕嘆,“雖然我不懂生意,但也知道最近世道不太平,街上鋪子一家接一家的關門,賣的多買的少,就怕買過來會虧本。”
“其實我也擔心這個問題。”沈清棠輕嘆,“要不然上個月就跟你商量買鋪子的事了。但是不買的話,咱們現在待客量已經到頂。
我翻了翻賬本,這個月的盈利大都來自會員。可她們只是在咱們這里存了銀子并沒花多少。”
一直沒有坐的地方,怎么花錢?
不花,就不算是真正的盈利。
不盈利還是小事,就怕時間久了,會員們心生不滿,鬧退款。
饑餓營銷也要適可而止,一味饑餓就是趕客了。
沈清棠何嘗不知,現在不是買鋪子的好時機,輕嘆一聲,“我思前想后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得盤個鋪子。
若是租的話,咱們一直付租金,但是鋪子是別人的。另外,我也去打問過,鋪子不管租還是賣,價格已經到了底,縱使賣不出去東家也沒有再降的意思。”
沈清棠想著新鋪子不能離果蔬鋪子太遠,都是在周邊打問,按照面積、地理位置跟果蔬鋪子略有出入,但,大差不差都在三百兩銀子上下。
可見,北川的商鋪已經到了底價。
王如意點頭:“那……買?哎呀!經營的事我也不懂,你說買就買。用不著問我。”
她有點慚愧,什么都不懂,也幫不上沈清棠。
沈清棠知道王如意不懂,叫她來的目的也不單是跟她商量買鋪子的事,而是跟她商量,“如意,買鋪子,我想自己出錢。”
“啊?”王如意一頭霧水,“咱倆合伙你自己出錢?你是不帶我了嗎?”
可憐巴巴地望向沈清棠,“別呀!你帶上我好不好?我可喜歡糖水鋪子了,就想跟你一起做生意。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會,我以后會好好學的。”
沈清棠好笑地推開她晃自己胳膊的手,“我怎么會不帶你?之前不也是我出的鋪子?我是覺得,必要的時候,生意可以分割,但是鋪子不好分。”
怕王如意再誤會,又補了兩句,“不是想跟你分割。主要你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北川很多人家都舉家往外地搬遷。
留下的權貴人家也都是隨時能抬腳走,留下是因為還有生意或者其他事情被絆在這里。”
“跟你我也不說見外的話,你們家也是其中之一。你們家留在北川大概因為有生意也因為你爹在北川說一不二……”
“反正萬一打起來,說走也就走。
我們家的情況呢,你也知道,走,肯定是不能走。若你搬走,這鋪子也是我的……我不想占你便宜。”
王三小姐默了會兒,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家走還是留都輪不到我說話。甚至能和你一起開多久的鋪子我都不知道。分干凈點兒挺好。”
她素來是個活潑的性子,很難得會說這樣成熟的話,更少見這樣喪氣的表情。
沈清棠不想看她這樣,便換了話題,問坐在旁邊不言語的崔曉云,“云姐,我娘和如意都夸你很聰明,學待人接客、記賬都很快。你敢不敢挑戰一下當大店的掌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