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沈家跟秦家不是一路人,沒有什么交集。
可沈嶼之是紈绔,秦小公子也是紈绔。
當然兩個人年齡不一樣,混的圈子也略有不同。
再怎么不同,紈绔公子哥們喜歡出沒的場合也會有重疊,兩個人能見面也不算意外。
沈嶼之皺眉回憶,“我上一次見秦小公子好像三年多前?挺招搖的,還喜歡濃妝艷抹。我那時還覺得他在京城被養廢了,一點兒沒有秦家人的武將風骨。
雖說四年前他還年幼,可,怎么也不能差別這么大吧?”
他實在無法把記憶中的秦小公子和季宴時重合。
頓了下,傷感道:“眨眼三年了呢!流放兩年,來北川大半年。”
李素問常年在后宅,聽慣了那些大宅院里勾心斗角的戲碼,猜道:“說不得是秦家為了迷惑皇……就那位九五至尊,故意讓秦小公子裝紈绔呢!
你都說了他濃妝艷抹,跟眼下肯定判若兩人。”
沈嶼之想了想,點頭,“你說的也是……”抬頭看了季宴時一眼,又搖頭,“我還是不能想象季宴時涂脂抹粉的模樣。”
沈清棠聽著二人對話,若有所思。
沈清柯習慣性屈指輕敲桌面,“反正我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除了秦小將軍,季宴時還能是什么人。
咱們流放的北川,位于云州,大半的云州都跟北蠻子的國家接壤。
常年跟北蠻子打仗,苦不堪言。
那些皇子分封地時,都怕分到云州。
最后成了陛下不喜歡的寧王封地。
整個云州能養出季宴時這般人物的,除了秦家也就是皇家。”
“云州是寧王封地不假。但是寧王自幼癡傻,據說云州表面屬于寧王,實則還是陛下說的算。寧王府常年閉府,連周圍的人都沒見過寧王。”
沈嶼之說著指季宴時,“跟這位倒是有相同點,都癡傻。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寧王?”
“不可能。”沈清柯想也不想就否定,“我在書局,消息比你們靈通些。”
經常能聽一些書院的學生們聊家國大事。
這些學生大都出自權貴之家,各家有各家的消息來源。
雖北川遠離京城,但京城的消息不能遠。
“我前幾日還聽那些學子說,寧王如今在京城養病。”
“啊?那季宴時不可能是寧王了,他可是從半年前一直跟咱們在一起,不可能去京城。”李素問也更傾向于沈清柯的推測。
沈清柯想了想又補充了一條,“寧王雖年齡也跟季宴時相仿,但是他一個連自己王府都無法掌控的傻王爺,怎么可能號令威武的秦家軍?龍椅上那位也不可能讓他染指秦家軍。
不管是秦家軍還是王府,必定都有京城各方人馬的眼線。”
如同北川權貴能知道京城動向一樣,京城權貴也要知道北川的動靜。
不需要知道平民百姓過得如何水深火熱,但是三十萬兵權,大家還是會留心。
沈嶼之這才點頭,“清柯說的這點倒是真的。皇上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寧王染指秦家軍的。”
“為什么?”一直默默聽著的沈清棠突然開口。
“皇家秘辛還是少議論。”沈嶼之搖頭,不想多說,“咱們如今就是小老百姓,知道多了沒好處。清棠,你還沒說,找我們商量什么事?就是要告訴我們這些?”
沈清棠搖頭,“不是,有一件大事想跟你們商討。不管季宴時是不是秦小將軍,一定跟秦家軍脫不了干系。
他們……”沈清棠側過頭再次看了季宴時一眼,“有一萬兵馬需要進谷。”
“什么?”沈清柯倏地站了起來。
然后,沈清柯再次被季宴時給扔了出去。
這回沈清柯坐在院子里半晌都沒起來。
李素問的尖叫只喊出一點兒聲就忙捂著嘴。
怕她也被扔出去。
雖然不疼,但是怪丟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