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至今依舊不太習慣古代女性的低到令人發指的地位,安慰她們:“好歹都過去了!以后好日子還長著呢!”
“是啊!棠姑娘,多虧了你,我們才能走到這一步。”文姨娘說著起身,彎腰朝沈清棠鞠躬。
其他三位姨娘見狀也跟著起來朝沈清棠行禮道謝。
沈清棠連忙起來讓開。
姨娘們已經不是二伯的妾室,她只是個晚輩。
“姨們,嬌姐,你們太客氣了!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是隨口說幾句話,吃苦受罪的是你們,謝我做什么?”
“話不能這么說。”文姨娘頭一個不同意,“若不是你,我們連吃苦受罪的念頭都沒有。”
“你坐下說!你這樣,棠姑娘也不自在。”月姨娘拉著左右的文姨娘和花姨娘坐下,嬌姨娘見狀也跟著坐下。
“棠姑娘。”月姨娘接著道,“文娘說的對。要不是你,我們四個肯定不會邁出這一步。
如今我們走了出來,再回頭才發現以前在乎的不算什么。
你看,以前我們做妾室的最怕的就是主母打罵夫君休棄。”
倒是不會擔心主母發賣她們,因為她們都是良籍,
怕挨打是怕疼,怕被罵是怕丟人。
怕休棄,更是怕丟人。
怕被休后丟娘家的人也怕丟自己的人還怕連累娘家未出閣的女子尋覓良緣。
怕閑言碎語,怕別人指指點點。
更怕連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孩子。
可,沈家流放在先。
該丟的人已經丟完,該連累的已經全部連累。
娘家人都恨不得都跟她們斷絕關系來劃清界限。
至于孩子,都一起流放了,還有何好怕?
以前還怕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無法在這世間謀生,只能依賴沈峴之錦衣玉食的養活自己。
現如今,她們每個人都干過苦活累活,賺過工錢,知道自己一個月能有多少收入,而這些收入能讓自己和孩子活下去。
既然如此,她們為什么還要被沈峴之擺布?
“你二伯見打我們不成,我們又不肯賺錢,還得在家里吃喝。僵持了幾天,實在忍受不了我們,就把我們轟了出來。”文姨娘笑著,從懷里掏出契書,“這是他親筆寫的,跟我們斷絕關系的文書,從此以后,我們徹底自由了!”
“自由一半。”月姨娘糾正文姨娘,轉臉看著沈清棠,“我們今日是為另外一半自由來的。過來是來有事求棠姑娘。”
沈清棠點頭,“若是為打工的事,我會幫你們想辦法,眼下也會給你們些活計做,可能工錢不算多,但是能吃上飯。
至于住的地方,你們若是不嫌棄,果蔬生鮮超市有幾間屋,你們帶著孩子先住著。我二哥可以來甜品鋪子住。”
嬌姨娘搖頭,“孫家姐姐已經幫我們找好住處。我們四個加上孩子正好在一起作伴。你能給我們活做,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我們相求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們說。如果是我能幫的我一定幫。”沈清棠出的主意,雖說對她們有利,但也有自己的算盤。
于情于理要幫。
“是這樣,我們被休棄后,就沒了黃籍,想要找工很難,想著來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寫份文書,讓我們先拿個白籍把符牌辦下來。
如今沒有符牌進出東西城實在不方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