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問他:“是不是有人以前對你也像你對糖糖這樣好?”
季宴時點頭,“是。”
“那個人是你爹爹?”
季宴時搖頭,“不是。”
“對你好的人是你娘親?”沈清棠再問,想起季宴時之前在燈籠上面作的畫。
問季宴時的問題要簡單到三歲孩子都能聽懂的程度,他才會配合。
“總之,跟季宴時聊了許久,我得知他原生家庭,就是他出生的家庭并不幸福。最起碼父親長時間缺席,是他娘親帶大他的。
不過他娘親應當已經不在了。
季宴時說,是她娘親教他要對自己的孩子好。”
沈清柯翻白眼,“你都說了,人家娘親教他的是對自己孩子好,又不是對咱孩子好。你能騙他一時還能騙他一世嗎?”
“誰想騙他一世了?”沈清棠惱羞成怒,“是他上趕著非要娶我!他!”
沈清棠指了指季宴時,又指指自己,“要娶我!”
別說沈清柯,連李素問都不信,“清棠,我們是不愿意你跟季宴時成親。可你也不能因為季宴時傻就把責任都推給他。
他連成親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會要跟你成親?”
“對!”沈嶼之是相同的意見,“說不得是你誆騙于他。”
沈清棠:“……”
得,解釋不清了。
解釋不清,沈清棠也不想再解釋,耍起無賴,“反正事已至此,你們怎么說我就怎么辦。你們若是想讓我和離,我倆明天就去。”
“不行!”李素問想也不想就否定,“和離對女子百害無一利!你已經……”
未婚懷孕,被兩個孩子所累。
這話李素問說不出口,頓了頓,堅決道:“不能和離!”
沈嶼之點頭,“婚姻大事,哪能像你這般兒戲?說成親就成親,說和離就和離?”
沈清棠弱弱提醒,“我倆沒有成親,只是戶籍上登記的是夫妻。”
沈嶼之氣得左瞧右看,大約實在找不到可以打沈清棠的“工具”開始脫鞋。
李素問和沈清柯都沒攔。
攔什么?
有季宴時在,誰能打到沈清棠。
沈嶼之自己也知道,他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生氣的態度。
沈嶼之舉著自己的鞋朝沈清棠比劃了半天,硬是沒扔出去。
不是怕季宴時,主要舍不得。
這么多年夫妻,李素問一眼就看出沈嶼之的小心思,給他遞臺階,拉著他的手往下掰,“夫君,清棠都是孩子娘了,哪兒還能像小時候一樣打罵?
再說,自打到北川,清棠一直很聰慧,知道自己要什么……”
沈嶼之略一僵持,就順著李素問的力道收回手,把鞋子扔到地上,重重“哼!”了聲,“她就是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才敢瞞著我們如此胡鬧。”
說到最后一句,態度已然軟化許多,還重重嘆息一聲。
沈清棠怕他們又自責說自己連累了她,搶著道:“既然不和離,那這事,大家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
“不好!”沈清柯第一個反對,“什么叫當沒發生過?戶籍都已經登記過你就算作人婦?還能當沒發生過?你知不知道這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