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坦誠:“九公子還請有事直說。你這樣無事獻殷勤,我壓力很大。”
季九:“……”
瞥了眼沈清棠身旁專心喂糖糖吃飯的季宴時,紅著臉,聲如蚊吶,跟沈清棠商量,“夫人,其實,我就是問你還收不收徒弟?”
“什么?”沈清棠沒聽清楚。
“我說……”季九閉上眼,拔高聲音,“夫人你能不能收我為徒?”
沈清棠一口排骨湯嗆在嗓子眼里難受的直咳嗽。
旁邊的季宴時,一手端著糖糖的碗,一手伸過來在沈清棠背上輕拍,在沈清棠看不見的角度眼神警告季九。
季九想哭,想說話又怕再驚到沈清棠,不說又扛不住季宴時如刀的目光,站在原地,如踩在釘子板上,連連討饒。
沈清棠咳到眼淚汪汪,才緩過來,指指自己又指指季九,依舊不信,“你,拜我為師?開什么玩笑?”
季姓數字護衛在武功的造詣上沈清棠是見識過的。
除了護衛的本職工作以外,他們都還有不同的特長。
就像季十七善追蹤,春杏善外語一樣,季九的特長就是算術經商。
季九在北川沒什么名氣,沈清棠以前也不知道九公子的名號。
后來聽秦征說,在北方提起九公子,商界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九公子拜她為師?
學什么?
學她如何窮困潦倒?
沈清棠臉上的質疑過于明顯,季九又誠懇的補了一句:“我想跟著夫人您學做生意。”
剛剛緩過來的沈清棠,縱使沒吃沒喝都差點又被口水嗆到。
不太能正常運轉的大腦里只有四個字:班門弄斧。
弄斧的是她自己。
季九是全大乾最有名的年輕商人。
是商界的傳奇。
當然,世人只知九公子不知季九。
商界傳奇拜她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為師?
沈清棠不妄自菲薄也不仰望季九,實事求是的講,他們根本不是一個路數。
就好比她是天賦異稟自幼在民間長大的奇才,雖有天賦卻沒有系統學習,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學些亂七八糟的招式,巧合之下能亂拳打死老師傅。
所謂天賦異稟就是來自現代的靈魂。
季九則是出身名門,自幼根正苗紅的正派傳人,有資金有人脈。
起步就是別人望而不得的終點。
有一天根正苗紅跑來跟天賦異稟說:“我拜你為師吧?”
不能說不行,就是哪哪都不對。
沈清棠推開季宴時給她順氣的手,自己有一搭無一搭的拍著心口,調侃道:“怎么?你要當著你家主子的面棄暗投明?另攀高枝?”
季九:“……”
又瞄了季宴時眼正色道:“夫人你誤會了!季九不會背主!只是拜師學做生意。倘若肯收季九為徒。季九愿意付夫人束脩。”
沈清棠眼睛亮了:“束脩?能給多少?萬兩黃金嗎?”
季九:“……”
“如果有萬兩黃金的話。我就能躺平了!還做什么生意?!我的終極夢想是做一個有錢的土財主,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需要自己喘氣,其余都有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