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知道白起還會兵法。
先是“將計就計”,等著沈清棠把信紙給它綁上。
再是“過河拆橋”,拿到回信,又把血雨鐲從爪子上解下來扔給她。
沈清棠不會飛,追不白起,只能在風中凌亂。
半晌,低低抬手,掌心抵在額頭上,懊惱的長嘆一聲。
信上寫了要還季宴時血雨鐲,結果沒還怎么辦?
思索半晌,沈清棠坦然把血玉鐲收起來。
反正她還了。
如果季宴時將來問起來,她就說是白起弄丟了。
白起飛回王府時,季宴時依舊在開會。
跟季姓數字們以及他的門客們商量兩國和談之后的事。
所有的人意見很統一,不想讓朝廷割地賠款。
“秦家軍辛辛苦苦戍守邊關幾十年,縱使朝廷那幫奸臣克扣軍餉、軍備、糧草……做盡拖后腿之事,秦家軍也從來沒有打過敗仗。
龍椅上坐的那位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割地賠款?”
“倒也不算割地,畢竟議和書上寫的是‘交換城池’,把北川以及相鄰的十縣給北蠻。北蠻把西北和大乾相鄰的十座城池給我們。而且,兩國還要和親。聽起來總歸是誠意滿滿。”季影冷笑。
“北川是大乾的邊關要塞,易守難攻。倘若一旦送給北蠻,后果不堪設想。從北川往京城這一路上的天塹要塞少之又少。到時北蠻要反悔攻進大乾,易如反掌。”
“朝廷那群人才不管這些。他們只想把兵權握到自已手中。或者為自已的派系爭取些利益好處而已。”
“鼠目寸光的東西們!”
“也不一定是鼠目寸光,說不定只是想的簡單。大概想著奪了秦家軍的兵權,再帶兵攻打北蠻,把北川奪回來。
這樣不僅僅爭來兵權,還能打勝仗。
到時候別說圣上會夸贊,就連史官也得記上一筆。
青史留名的事誰不想?!”
“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一群滿肚子黑水的書呆子。不過讀幾本兵書,就以為打仗像他們在朝上勾心斗角一樣容易?!
有秦家軍在,北蠻才老老實實被擋在北川之外,擋在邊關之外。若是換了其他人?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怎么說,遭罪的都是老百姓。”
“……”
直到看見白起落在窗外,才開口。
“本王之前安排十萬秦家精兵化整為零,都到位了?”
季一點頭,“回王爺,全部按王爺的吩咐,藏在……”
季一伸出食指,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這條線上。”
季宴時點頭,“那就按之前的辦。記住提前把百姓安置好。盡量保證百姓們的安全。”
“是!”
“割地北川的事,讓朝中那幾位順勢而為不用刻意唱反調。讓出去又如何?本王再收回來就是。”
季宴時唇角一側微勾,“本王會親自坐鎮北川。等著北蠻大軍來接管。”
“這……”謀士開口,“王爺,您還是坐鎮王府指揮的好。邊關危險……”
季宴時擺擺手,“本王身邊,哪有安全的地方?再說,將士們去得,本王也去得。”
謀士閉嘴。
是啊!
對王爺來說,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從小長大的王府里,跟篩子一樣,漏進多方勢力的人。
有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