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必有二。
次數多了,沈清鳴不但習以為常還變本加厲。
自那之后,但凡沈清鳴在家找不到銀子、銅板就對沈峴之夫婦拳打腳踢。
再后來沈峴之夫婦全當沒這個兒子,兩口子躲了起來。
白天不敢出門,晚上出來到大戶人家后面翻泔水桶找能果腹的食物。
有次運氣好,在一條臭了的魚肚子里撿到一枚金戒指。
兩口子把戒指賣了,到城西租了間最便宜的破房子,跟人合租一個院子,一個月只要五十文。
也不敢再做買賣,偷偷跑去到大戶人家給人幫工。
以前是被人伺候的“沈二爺”、“二夫人”,如今成了伺候人的下人。
其中落差讓沈峴之一個大老爺們都數次偷偷落淚。
夫妻倆從開始的抱頭痛哭到互相埋怨最后到見面就吵。
兩口子平日里也不敢出門,生怕被沈清鳴找到。
直到這日沈峴之在東家嘴里聽見沈清棠要買鋪子的消息。
沈峴之越想越不是滋味,等晚上下了工,跑到沈岐之家里,把這個讓他不開心的消息說給了大哥。
他不開心,沈岐之更不開心。
沈岐之比他更不想沈嶼之一家過的好。
果然,沈岐之聽完沈峴之的話就沉下臉,“倒是我小看了老三!”
沈峴之湊到沈岐之跟前,“大哥,咱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總不能老三大魚大肉看著咱兄弟倆吃糠咽菜吧?”
沈岐之嫌棄沈峴之身上有味道,把他推開,沒好氣道:“吃糠咽菜的是我。你只能吃泔水。”
沈峴之:“……”
磨牙。
隨即賠笑:“是是是,我確實是咱們三兄弟中混的最慘的。這不才來讓大哥拿個主意?老三大魚大肉分咱一點兒總行?”
沈岐之沒好氣道:“我能拿什么主意?我連他住在哪兒都不知道。沈清柯那個兔崽子倒是在衙門當差。可我不過說教兩句他就敢讓人把我轟出來,還說以后我若是再去衙門鬧事,他見我一回就打我一回!”
說到最后一句,沈岐之也是咬牙切齒。
他活到這么大,頭一次這么丟人。
他作為長輩教訓個小輩幾句,就算話說的重了點兒,語氣過了點兒。
沈清柯作為一個小輩就能出言頂撞嗎?!
像他爹,是個混不吝的。
氣死他!
換平時沈岐之還能找沈嶼之再說道說道。
可是自從縣令針對老三的果蔬鋪子,老三干脆果蔬鋪子一關,躲了起來。
他至今都不知道老三到底躲在哪兒。
他哪里是不想跟沈嶼之一家算賬?
純粹因為找不到他們。
沈峴之眼睛轉了轉,“大哥,這兩日.你沒出門吧?沈清棠那死丫頭放出風來要買鋪子。”
沈岐之確實已經多日未出門。
沒有銀子出去干什么?
他溫言皺眉,“買鋪子有什么稀奇?那死丫頭又不是頭一次買鋪子。”
來到北川之后,若說誰最難纏,當屬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