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第一反應是沈清柯猜到了她和季宴時之間的事,下意識張嘴。
隨即反應過來,沈清柯是怕自已因為他委身于季宴時。
搖頭,“二哥,你別瞎想!就是我跟陳老的一樁交易。”
沈清柯見沈清棠目光坦然,表情誠懇,半信半疑。
沈清棠有這樣的本事他信。
只是陳老這樣的人可不是銀錢交易能打動的。
顯然,他問,沈清棠也不會說實話。
良久只道:“清棠,我跟誰做學問不重要。能不能繼續參加科舉對我來說也沒那么重要了。”
怕沈清棠不信,沈清柯強調,“你看,陸思明還是今科狀元,不還是被皇上一句話就發配到北川?
若上頭的人是昏君,有才也只是明珠蒙塵。
如今我早已經想開,咱們一家能在北川這樣過下去就很好。”
沈清棠失笑,“二哥,別這么嚴肅。不過是拜個師傅,又不是讓我去賣身。你這話讓陸思明聽見他得哭給你看!
再說,陳老已經一把年紀了,他的經驗說不定過時了還不一定適用如今呢!你要覺得他不好,咱還不用他呢!”
沈清柯:“……”
季宴時:“……”
兩個男人齊齊看著沈清棠不語。
倘若是旁人,沈清棠這話也沒錯,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陳老太爺三朝元老,官至宰相。
經歷過兩次皇權更替都平安無事,其中本事怎么會過時?
夸張點兒說,得陳老者得天下都是可以的。
三家店的生意自開張起就日常紅火。
只是一連幾天,沈清棠到店里巡視,都發現一件事。
辣椒賣不掉。
其余青菜有多少賣多少,唯獨辣椒,有多少剩多少。
只有很少人會買一點兒。
沈清棠找到在琉璃館后院記賬的陸思明,問他是否知道原因。
陸思明點頭,“店里每天營業不足半日,果蔬就售賣一空,唯獨剩下你說的辣椒。
我問過顧客為什么都對辣椒沒興趣。”
陸思明說著古怪的看了沈清棠一眼,“大家都不明白你為什么在果蔬超市賣這種辛辣之物。而且還是入藥的辛辣之物。”
沈清棠一拍額頭,“怪我!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在大乾辣椒還屬于觀賞植物,只有藥鋪里才會有干辣椒賣。
百姓壓根不會吃辣椒,怎么可能會買?
“嗯?”陸思明不明所以的揚眉。
他就說了一句話,沈清棠怎么還攬上責任了?
沈清棠沒顧上回答陸思明,邊思索邊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轉回頭,“還有一件事,想問下你的意見。
你知道陳岑嗎?”
陸思明雖然不知道辣椒和陳岑什么關系,還是點頭,“當然。三朝元老,兩朝太子太傅,誰不記得?”
“你想不想拜他為師?”
陸思明當然知道陳岑老家在北川,笑笑:“東家真會開玩笑。天底下哪個讀書人不想當陳老的門生?只是他辭官之前就已經不再收學生了。”
更別提過去這么多年。
頤養天年的陳老怎么會收學生?還是他一個流放犯?
“我哥才拜了陳老為師。一只羊是放,兩只羊是趕。你也可以一起。算作你為沈記做事的福利,如何?”
陸思明倒吸一口氣,“倘若真是這樣,陸某可以不要工錢,給東家當牛做馬都行!”
問題,這是放羊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