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清棠來說,踩著冬雪爬山已經是去年的事。
好在有趙乾他們今日才走過的印記。
深一腳,淺一腳。
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地方。
沈清棠閉上眼休息了會兒才睜開。
四處都是雪,眼睛會不舒服,幸好周圍還有樹木或者冬雪覆蓋不到的山脊,否則得得雪盲癥。
再睜開眼就看見他們說的黑水。
黑水上方也有積雪,只是相比其他地方薄了許多。
火焰經過的地方還有一排黑爪印。
最靠近山腳的位置一片凌亂。
黑漆漆的腳印以及雜亂的其他黑色印記。
趙乾指著那片凌亂的印記,“張二狗就是那里掉進黑水的。”
沈清棠點點頭,扶著周圍的樹木,往下滑。
秦征伸手去抓沈清棠,“你干什么?”
然而沈清棠動作比他想象的還快,沒撈著沈清棠的衣袖。
“喂!”秦征二話不說跟著往下跳,語氣發急:“姑奶奶,你悠著點兒!你要是傷著,季宴時得扒了我的皮!”
以前只知道季宴時醋性大,沒想到成親以后變本加厲,恨不得把沈清棠拴在褲腰帶上。
旁人多看兩眼,他都恨不得剜人眼珠子。
跟之前癡傻時判若兩人。
沈清棠去年和春天都經常上山采山貨,上下山十分有經驗,快很準的找到落腳點往下溜,還能抽空回答秦征,“不會。這些黑水是寶貝。”
“啊?”秦征有功夫在身,三兩下跳到沈清棠身邊,“你真認識這玩意?”
沈清棠點點頭。
不多時,秦征抓著沈清棠的肩膀拉著她落在黑水旁的石頭上。
沈清棠把礙事的寬袖綁了起來,彎腰,把方才從山上下來時揀到的樹枝插進黑水里挑了些出來,湊到鼻尖聞了聞。
是石油的味道。
沈清棠不是地質專家,沒辦法判斷這是哪種石油,具體怎么形成的,也不知道這里的石油具體有多少量。
開采難度是簡單還是困難。
她只知道這的的確確是石油。
石油雖然不結冰,但是因為溫度過低,流動性很低,濃稠到幾乎非流動狀態。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說這東西叫石油。確切的說這些黑水是原油。簡單說就是生物沉積變成的油。”
秦征挑眉,“你一天到晚哪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書可以看?”
又是蒸汽發動機,又是火車,如今連黑水的由來都知道。
“那是你讀書少,不知道知道大洋彼岸還有其他國家。再說黑水這東西又不是大乾才有,早在宋朝就有了。石油二字是沈括提的。”
只是沒開發出其用處罷了。
被當面嘲諷的秦征偏偏無從反駁,只能轉移話題,“你說這玩意大有用處,什么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