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卻更挺直了幾分。
“啊?”沈清冬目光往季宴時身上落了落,又看向沈清棠。
她見過季宴時幾次,都是一身紅衣,只是這次格外華麗。
沈清棠亦是一身紅裙。
旁人頭上是金銀珠釵,她頭上只別著兩朵鮮艷的薔薇。
少見的紅色薔薇。
腦中想起一首杜牧的詩。
朵朵精神葉葉柔,雨晴香拂醉人頭。
石家錦障依然在,閑倚狂風夜不收。
說薔薇不追逐名利,以淡泊的姿態在狂風中怒放。
和沈清棠很像。
越是逆境,她越開的美。
“恭喜!”沈清冬含笑祝賀,語氣真誠,“你的頭花真漂亮,和你很般配。”
“謝謝。”沈清棠收下沈清冬的祝福。
沈嶼之點點頭,無心寒暄,問沈清冬,“你爹和你大伯什么情況?”
沈清冬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大伯說有法子回京,哄著我父親把偷藏的私房錢拿出來。沈清丹一聽就哭了起來,說她不想和親,應該讓我去。
我爹愿意,大伯不愿意。”
她轉頭,看著院內毫無形象大打出手的父親和伯父,面無表情像在說旁人的事,“他們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我力氣小,拉不開他們。”
沈清丹只會哭。
沈清鳴等著要錢。
而她需要做飯,等他們打累了還要吃飯。
沈嶼之聞言,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往前沖。
沈清棠伸手拉住沈嶼之的衣袖,“祖母呢?”
“祖母被氣暈了過去,這會兒在屋子里躺著,如姑姑在照看。”
沈嶼之二話不說換了方向,直奔茅屋而去。
李素問不放心忙跟上。
沈清棠目光落在沈清冬的手上,從袖袋里掏了掏,拿出一罐凍傷膏遞給沈清冬,“姑娘家的手很是嬌貴,若是凍傷落了根,以后年年要凍,遭不完的罪。這凍傷膏很有效,你記得涂。”
凍傷膏還是去年孫五爺做的那批。
只是今年沈清棠沒那么缺錢,只把方子給了沈炎一份讓他配著香皂賣。
多出來的凍傷膏,沈清棠送給了自家幾個鋪子里的伙計。
尤其是麻辣燙鋪子的伙計,經常刷碗,容易凍手。
麻辣燙的鋪子雖還在試營業階段,沈清棠便多準備了些凍傷膏。
隨身也帶了幾罐,想著偶爾可以送順水人情。
就像今日這樣。
父母打架都能站在原地冷眼相待的沈清冬,用力攥著手中的凍傷膏,哽咽著道謝:“謝謝!”
沈清棠搖頭,“都是姐妹,不說這些。”
在京城時,她們倆關系還算不錯。
最起碼沈清冬從來不做落井下石欺負她的事。
她未婚懷孕,沈清冬沒幫她,也沒有嘲笑譏諷羞辱她。
立場不同,沈清冬能做到這樣,已經是仁至義盡。
“我都沒有給你賀禮……”沈清冬終是哭出了聲。
沈清棠伸手抱住沈清冬,在她背上輕拍,“不重要。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院內打架的大伯二伯兩家人,見沈嶼之夫婦跑進房間,終于齊齊住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