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說話算話。
翌日起,川七街關門的商鋪又重新營業。
街上的客人也多了起來。
春杏跟在沈清棠身后,納悶道:“夫人,宋焰是怎么做到的?他能控制商鋪還能控制顧客?”
“哪有那么容易?”沈清棠搖頭,“能在云城開鋪子的掌柜哪個是好相與的?尤其是川七街的掌柜,可都是在薛林手下討飯吃的。
商人逐利,怕是宋焰許了他們什么利益。”
春杏想了想又問:“宋焰為什么要給他們利益?”
仔細想來,除了那道酸菜魚和一盤火腿腸是宋焰實打實吃到嘴里的之外,似乎還沒從沈清棠這里拿到過什么實質性的好處。
用沈清棠的話叫,只得到了她畫的大餅。
為什么還會一直幫沈清棠辦事?
“幾天之前,宋焰或許不會當好人。但是他的人已經從北川回來了。我如果猜的沒錯,他的人會把我描述成一個行走的造銀機。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做生意想賺錢,不投點兒本錢怎么行?”
時間一晃進了三月。
陽春三月下揚州。
對云城或者北川來說,三月雖是初春,卻連雪都沒完全止住。
偶爾還會下雪。
不過也只是偶爾,路上的冰已經化干凈,泥土松松軟軟,護城河里的水光粼粼,小草偷偷藏在枯萎的干草中露頭。
沈清棠依舊忙的腳不沾地。
云城沈記陸陸續續開張。
沈清棠沒著急推出會員制,而是試探性搞了幾個試營業的活動。
她想試試云城的水也想試試薛林的反應。
薛林的人已經從北川回了云城,可他卻還是沒有動靜。
他沒動靜,沈清棠也只能沉住氣。
鋪子一家接一家的開。
眼看十家沈記開了九家,只還剩下沈記商場。
商場裝修麻煩,還得一個多月。
是沈炎親自過來盯的裝修。
沈炎如今是北川、云城兩邊跑。
劉美珠給他添了個大胖兒子,樂得孫姨娘推了半年的接生預約,專心在家照顧劉美珠母子。
劉美珠一出月子就讓沈炎到云城來幫忙,她自已搬進了桃源村。
她喜歡熱鬧。
沈炎也沒意見,他覺得桃源村更安全。
安頓好劉美珠,沈炎就成了馬上飛人,在云城待兩天,一有空,就快馬加鞭再回北川待幾天。
他一個人一匹馬速度快,一天就能到家,若是顧忌身體和馬匹的健康,就多花一天時間。
有沈炎在,沈清棠就輕松許多。
也只是和之前比略顯輕松,還是忙的不可開交。
忙到和季宴時都快成了半夜夫妻。
晚上見一面,吃個飯,睡一覺,白天誰也不見誰。
兩小只則像父母離異的可憐娃,有時候跟沈清棠,有時候跟季宴時。
端看誰有空些。
除了晚飯,想湊齊一家四口很難。
沈清棠不問季宴時他在忙什么,卻也能從說書先生那里聽說一些。
這說書先生雖不知是何方人士,但是朝中之事都能在他嘴里化為鄉村、大戶人家的故事。
沈清棠在忙,也會抽空去茶館坐坐。
有新故事,她就坐下聽聽。沒有新故事,她放下茶水錢就走。
三個村子的故事在二月底有了更新。
邊關三城都落在大乾的事在二月底終于暴露。
西蒙和北蠻同時屯兵邊關向大乾施壓,希望大乾歸還邊城。
守將伍善急的嘴角起了一圈燎泡。
邊關總共駐守了三十萬秦家軍。
按理說邊境線長,三十萬兵馬不多,而且時有戰爭需要經常補充新鮮的將士。
可朝廷為了限制秦家軍發展,不但不給補充新兵,如果有戰爭,傷亡了也不許補人。
剩下這些將士里其中半數都要守著城防不能動,能動的二十萬將士里有一半沒有名單的將士還沒補齊。
十幾萬將士聽著不少,真用來打仗很是捉襟見肘。
伍善聽說西蒙和北蠻各在邊境屯兵二十萬時,急的恨不得連夜逃回京城。
一天三封八百里加急的軍情奏報往京城里送。
可送回去的軍情,都如泥牛入海。
在邊關,天高皇帝遠,很是自由。
同樣,有難時,在邊關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還有和親公主沈清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