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的信上還特意解釋了一句:賀宅約等于北川的溫鍋。
可惜,信就到此為止。
季宴時說要招待不請自來的兄弟們,回頭再給沈清棠寫信。
最后兩個字“想你”是匆匆寫下的,但是力道最大。
可見其心。
沈清棠輕輕摩挲著最后兩個字,輕喃:“我也想你。”
季宴時到會客廳時,幾位皇子很是熟稔的在院子里逛。
京城四季分明,三月已經進入春天,在戶外也不算冷。
看見季宴時出來,太子像主人一樣招呼季宴時,“老七,來了?”
季宴時本就沒什么表情,臉上有了易容,表情更不明顯,只是淡淡點頭,拱手,“讓皇兄們久等,是弟弟的不是。”
“既然你認了不是,是不是該罰酒?”太子借話逼季宴時。
季宴時點頭應是,“太子殿下怎么說,弟弟便怎么做,來人!上酒!”
瑞王指著桌上的酒壇,“你不用張羅,我們帶酒來的。借你兩個碗使使就行。”
季宴時搖頭,“皇兄們和皇弟能到府上來做客,已經是弟弟的榮幸。豈能再讓你們自帶酒菜?會客廳也不是適合招待皇兄們的地方。還請諸位移步!”
季宴時比了個請的手勢。
幾個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抬腳跟上。
幾位皇子來的突然,他們以為得等著廚房做菜上菜,正想找借口拿出自帶的酒菜,卻見宴會廳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就位。
所有的一切除了指酒菜,還有歌姬舞姬以及其他助興的奴仆。
宴席是小桌制,每位皇子單開一桌,分為兩組對坐,一組兩桌,每桌之間間隔最少一米。
不影響交流,但影響偷襲。
季宴時的桌子不在兩組之中,他作為主人,桌是橫在兩組對立的桌子中間的。
太子落座后,朝季宴時問:“皇弟,你知道我們要來?”
能提前準備好酒菜?
季宴時搖頭,“不知。只是跟各位皇兄、皇弟想到一處去了。本打算親自登門去請,沒想到你們就都來了!”
說完,微笑。
太子也笑。
其他三位王爺也跟著笑。
只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這是偶然還是必然?
單這個問題,就夠現場的四個人在心里權衡半天。
不包括季宴時。
他扮“豬”這么多年,突然進了“老虎”圈。
受驚的是老虎們,不是他。
這些老虎們一天查不清楚他,就一天不敢對他下手。
對太子、瑞王、景王、容王來說,季宴時是突然出現的。
對季宴時來說,他們是一直存在的。
三位王爺在宮門前等太子時,他就收到了消息。
四個兄弟對他的好奇并不掩飾。
只是這四人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團結,或者說山里那位安王也沒那么看破紅塵。
否則,之前兩次,為什么父皇來的那么巧?
季宴時先開口,示意太子和王爺們吃菜喝酒,“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從云州帶來的。酒是家里人釀的,皇兄、皇弟你們要是不嫌棄鄉野之食,可以嘗嘗。”
其實不是從云城帶來的,是他帶了一個沈清棠鋪子里的伙計,也是沈家之人,來了之后做了一些熟食,備用。
比如說火腿腸、臘腸、鹵鴨貨、檸檬雞爪、風干雞、醬板鴨等。
以備待客用。
酒是沈清棠提純的高度白酒。
也是沈清棠讓他帶著的。
沈清棠說季宴時有內功可以逼出酒水,但是那些養尊處優的皇子不一定有這種本事。
大乾流行的酒水,再好的酒也都是低度酒,沒準他們喝點高度酒就能說點兒不該說的。</p>